赫然,捏在刘维忠手指间的那张牌正是黑桃a。
刘维忠眉头微皱,接着掀开了下面的那一张,不出意料,那是一张黑桃。
刘维忠犹不死心地继续把后面的牌一一掀开,只是让他感到浑身发冷的是,所有的牌都是按照顺序,从黑桃、梅花到红桃、方块,从a到k,一张不差地摆在了方桌之上。
“果然!”
刘维忠掀开最后一张方片k的时候,感觉浑身的力气就像被一下子抽走了一样,软倒在地上。
大口地呼吸着,刘维忠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尽快平复下来,只是,让他近乎绝望的是,他发现,他跟张迁的差距真的不是一半。
从一开始张迁单手收牌,到最后的甩牌,张迁一共就做了四个动作。
但就是在这个四个动作之后,整幅散乱的扑克牌却已经被洗好了,由此可见,在这四个动作之中,张迁在刘维忠和许畅视线不能及的地方做了多少私下的动作。
而更让刘维忠感到绝望的是,自始至终,张迁都没有去看扑克牌。
张迁是在盲洗的情况下,单手只用了四个动作就把牌彻底洗好了。
这意味着什么,作为在魔术社里混了不短时间的刘维忠和许畅都能明白。
如果这一切让刘维忠来做的话,刘维忠自信,他可以用双手在七个动作中把牌全部洗好,但即便如此,他也绝对做不到张迁那样的游刃有余,不带丝毫的烟火气。
服了,彻底服了!
这时的刘维忠已经不再奢望一个月后自己能赢回来了。
别一个月,就是用一年的时间来练习,刘维忠也绝对做不到张迁刚才所做的一切。
就像是一场考试一样,他可以用半个月的时间复习,把成绩从60分提高到90分,但他却很难用半年的时间把成绩从99分提高到100分。
这一分的差距,其实就是天上和地下,有漏和大圆满的差别。
强忍着手脚的麻木感,刘维忠从随身的挎包里取出来一本颜色已经黄的甚至有些发黑的破书。
“这……是我的赌注!”刘维忠满脸沮丧地道。
对刘维忠递过来的东西,张迁看都没看一眼,只是用一种很深沉、很认真的眼神直视着刘维忠,道:“你认输了?现在就认输了?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为什么不再试一试?”
“再试……也是输!”
“输?”张迁突然双眼圆睁,好似是发了怒的狮王,浑身充满了杀气,“输赢很重要吗?我,张迁,以前输过的次数比你多得多,但,我没放弃,因为我觉得,我还可以再进步一,哪怕就是那么一。”
“当初我练习分拣红绿豆的时候,一个流程做下来用了整整一百二十七秒,但我没放弃,我觉得,我应该能够再快那么一秒。一个星期后,我做到了,用了一百二十六秒。然后,我又觉得,我还可以再快一,哪怕就是那么一秒。十天后,我又做到了。”
“告诉你就是想让你明白,输给对手再多,也没关系,只要你没有输给你自己。如果你连你自己都赢不了,你又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能力和机会去赢别人?”
“赌注,还放在你那。我们好的,一个月后,我亲自来取。到时候,我希望,你可以大声地告诉我,你战胜了你自己,你比今天又快了哪怕仅仅只有一秒!”
完,张迁离开了。
唯有刘维忠还坐在地上,但,他的眼睛里,异彩涟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