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坛酒对于他们三个来说自然少了些,可却没有喝完,因为不知不觉间就提到了小时候在村子里的那些趣事,越说越有兴致,然后就忘记了喝酒。
也许酒还是一种药,开心的人越喝越开心,忧愁的人越喝越忧愁,它是一种增强情绪的药,而不是治疗情绪的药,如果谁要把治疗情绪寄托在喝酒上,那么注定会让情绪更加崩溃,哪怕是酩酊大醉,醒后依然。
说到开心处,三个人坐在高台上笑的前仰后合,然后作为富家出身的孟长安忽然间发现,自己的童年果然少了一些乐趣,比如尿尿和泥放屁崩坑之类的。
性格这种东西绝非一成不变,家境能影响的也绝非言谈举止。
“东土城那家首饰铺子为什么没来东疆刀兵大营要钱?”
孟长安问。
沈冷笑道:“你果然是个傻子。”
陈冉也笑:“冷子会真的让他们去你大营里要钱?”
孟长安抬起手挠了挠头发,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有些憨傻的笑了笑:“要那么多想法干嘛,他说什么我信什么就是了。”
陈冉点了点头:“信是要信的,但他不要脸的时候你还是别信的好。”
陈冉看向沈冷:“虽然你让我去买别的东西了没有在场,可是你买的那些东西加起来也就几百两银子的事,以我们现在财大气粗的身份,几百两银子你再写欠条多跌身份,更何况写孟长安的名字更跌身份。”
沈冷:“跌的又不是我的。。。。。。不过你说的对,也不对。”
“什么意思?”
陈冉道:“又对又不对的。”
沈冷伸了个懒腰:“回去睡觉咯,明天一早继续练兵,孟大爷只在咱们这住五天,五天必须得把刀谱写出来。”
陈冉嗯了一声:“那就睡去咯。”
孟长安摆了摆手:“你们先回去睡吧,我清醒一下再去。”
沈冷起身,在孟长安肩膀上拍了拍:“想念老婆孩子就都接过来。”
孟长安一怔,想着这个臭小子怎么就能看破自己心事?
“等等吧。”
孟长安没多说什么。
有些话他不愿意和沈冷说,和谁都不愿意说,皇帝本来就对他不放心,而对他不放心的原因是因为沈冷的身份,他知道沈冷才不会去和二皇子争什么皇位,皇帝也应该不相信沈冷会那样做,可他是皇帝,有些事他必须去做必须去安排,他不能因为沈冷一个人而做出让大宁有可能出现不稳定局面的事,毫无疑问不管是年纪还是人品,二皇子都远比大皇子更合适即位,而这自然会显得有些无情。。。。。。那就是谁都知道沈冷不可能有争皇位之心,却还是要做出提防。
如果孟长安的家眷带在身边而不是留在长安,那么皇帝如何对他放心?只要他的家人还在长安,这就是他给陛下的一个态度。
他又不是真的无情,又怎么可能不想家人?
沈冷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多想想自己,多想想自己没有那么辛苦,多想想别人就会辛苦。”
孟长安侧头看向沈冷:“你在说谁?”
沈冷:“你。”
孟长安笑了笑:“这句话还给你。”
沈冷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和陈冉离开了高台,孟长安大字型躺在高台上看着夜空,想着傻冷子啊,你和我从那时候起就是一条命了,我好不好无所谓,你好就好。
那天他被水匪绑着押进库房之后,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傻冷子逃出去,可是那个傻小子却在最危险的时候跑过去吸引水匪,想让他走。
命这种东西,不是天注定,是人注定。
第二天上午,陈冉正在带着亲兵营操练,有当值的士兵跑过来找他,说是外边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