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峰不假思索地道:“这个简单……”
赵百万见他直肠子,不知拐弯抹角,急忙打断他:“兄弟,你说得简单。每家每户的情况都不一样,我觉得这个不能一概而论。你认为呢?”他一边说给他使眼色。
鲜于峰会意,知晓他是叫自己留一手,待会儿好趁机多收点钱,顺着刚才的话道:“这些说起来简单,但就像赵哥说的一样,得去看了才能决定用什么方式化解。”
唐林胸无城府,不知赵百万留了一手,满心欢喜地他大伯打电话说找到能化解的高人了。三人紧跟着打车去了少陵路。
唐文志家这种情况说来复杂,要化解也极为简单。基于户型的先天不足,最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搬家,不要这房子。但对于一般人来说,房子又不是衣服,说换就能换。所以鲜于峰采取了折中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第一:在厕所安装换气扇,整个房间勤开窗通风换气,这个自不必说。
第二:做好厕所的清洁卫生,尽可能保持干燥,尽量减少细菌滋生的条件。
第三:厕所对门的两间卧室加隔红门帘,避免厕所秽气直冲卧室,化解秽气煞。剩下那间离厕所稍远的卧室,门前放红地垫,能有效阻隔秽气余煞。
所谓隔行如隔山,束手无策了这么久,鲜于峰一来就轻易搞定。唐文志虽然拿出了红包,但那脸色却还有些将信将疑。
鲜于峰明白他为何疑虑,于是效仿杨三,并没马上接过他的红包,只说等他们家情况好转并稳定以后,才收这车马费。
如此一来,唐家人自然喜笑颜开。赵百万却不爽了,在回去的路上,他不住埋怨道:“老弟你咋这么傻,我们这么大晚上的跑过去给他办事,再怎么也要收点跑路费是不是。你看你,到手的钱就这么没了……”
鲜于峰知他一片好心,笑着给他解释道:“赵哥,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再等两个月,他们家情况必定大为改观,到时候他们自然会把钱送上门来的。”
“那可未必。现在这些人狡猾的很,到时候他一口咬定是自己吃药吃好的,你也拿他没办法。”说到底赵百万是与他相交不深,怕他能力有限,做事不力,故而想着能捞一票是一票。
“没办法?”鲜于峰笑道,“风水能救人也能杀人,怎么会没办法?”
话已至此,赵百万自然不好再说些什么。
这通事下来,已经快到晚上十二点,二人回到赵百万的住处洗漱睡下,自不必提。
鲜于峰睡得死,等他醒来时,已经快十点了。赵百万把手撕鸡都弄准备好了,正在门外拌调料,鲜红的小米椒、翠绿的葱花、炒得喷香的白芝麻以及油盐酱醋等摆了满满一桌。
“老弟,再睡会儿吧,昨天你累了一天。”
鲜于峰揉着眼睛爬起来,伸伸懒腰:“不了。我等会儿和你一起出摊子。”
赵百万也不和他客气,便道:“这样也好,你出去把地皮踩熟些,将来好立足。对了,锅里有鸡汤饭,来两碗,尝尝我的手艺。”
赵百万手艺果然不错,鸡汤鲜美,米粒熬得烂熟,他忍不住喝了一碗又一碗。没人能将这么好厨艺的赵百万与晚上随时都要打两架的才能睡觉的人联系起来。
吃过饭,郝白给赵百万打来电话,关心鲜于峰衣食住行是否习惯,又叫他给鲜于峰买个手机以便联系。
鲜于峰在一旁听着,脸上乐开了花。
赵百万不无嫉妒地道:“就没见郝姐这么关心过我!”
鲜于峰咧开嘴嘿嘿一笑:“因为我叫她郝姐姐,而你只叫郝姐。”郝白的电话让他心里有种莫名的温暖,似乎无论走到哪里,她总会在关心着他,他不再是那个除了师傅外便没人管的孤儿。
“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他忍不住在心里唱歌。
按照昨天商量好的,他今天依旧在赵百万旁边摆摊。
“兄弟,城东区谁人不知我赵百万的大名。你就安心在这里做事,没人敢动你。”赵百万麻利地摆好摊子,撑上大广告伞遮阳遮灰,一边还不忘聊天。
对面浩哥的粤菜馆也开工了,电钻“兹兹兹”的声音传得老远。不知今天吴小清会不会来监工,她来的话,紫陌一定会来。
要是紫陌知道洗脚城里有个洗脚妹跟她长得几乎差不多,万一那是她的妹妹或者什么亲戚,那她会不会被气死?
鲜于峰兀自瞎想,有一搭没一搭地与赵百万聊着。
就这么过了一个小时,两人闲聊着,也没注意到摊子无人光顾。两个小时,三个小时……整整一上午,居然没有一个顾客。
赵百万这才觉察出异常,当即就有些坐不住了,自言自语道:“这倒奇了怪了,从来没遇到过一上午没开张的怪事!”
鲜于峰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道:“上午没客人,下午生意肯定会好。赵哥你别急,我们耐心等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