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彦这一忙便是到了后半夜,将手头上的工作忙完收起来,抽了一支烟,站在阳台上看着梧桐居外已然是漆黑的一片。待到手中的烟燃尽了,傅承彦才松开了手,那双深沉且凌厉的眼在这漆黑的夜晚显然尤为明亮。
傅承彦去了一趟主卧,时暖此时已经睡得安稳了,不过为了防止她晚上会反复,傅承彦便是一直守着。
他站在床头居高临下的看着时暖,原本绯红的脸此时已经褪下去了,看起来十分精致。
时暖是个美人,这是傅承彦第一眼便知道的,只是不知道她的素颜竟然这么好看。
他笑了笑,那修长的手指挑过被子,这女人睡觉倒是有些不老实,歪歪斜斜的,跟她平日里那装模作样的模样倒是有些不同。大约是有些热了吧,她竟然中途踢掉了被子,露出了光滑的肩膀。
傅承彦眸色渐渐加深,呼吸也极具加速,垂眸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时暖,再看看自己的身体,傅承彦竟有些唾弃这样的自己了。
似乎在遇到这个女人之后,他有些……无法自持了。
窗边的手机嗡嗡的响起,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尤为明显。
傅承彦墨黑色的眼眸划过一道暗芒,他走过去,挑起了时暖的手机。竟然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除却时云生和蒋施正的,便是这傅习城的号码。
傅承彦唇角略微勾起,扬起一抹弧度,将手机的铃声关掉,任凭那手机一直在闪动。
他这个人,向来是有些恶趣味的!
时暖这一觉其实睡得不算特别踏实,前半部分她感觉自己像是在火里燃烧,后面又像是在冰窖里度过。只是后来她渐渐的暖和了起来,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才好受了一些。
只是时暖不知道为何,总感觉身后有一道光,一道视线在看着自己,让她就算是在睡梦中也如坐针毡。
睁开眼,入目的是陌生的房间,陌生的白。时暖有那么一瞬间大脑是不清醒的,她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这房间里的一切,这一切都陌生的让她感觉到不安全,尤其是这房间充满了男性的气息。
有了这一点认知,时暖急忙掀开被子,却是看到了自己的着装。
她身上原本的那套黑色的小礼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白色的衬衫,男性的衬衫。
衬衫很宽大,她穿在身上简直有些滑稽,都到了她大腿的部分。她有些错愕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好半晌意识才渐渐的清晰起来。
昨天是爷爷的生日宴,而她去了时家别墅为爷爷庆生。后来时薇刁难,然后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把自己叫走,后来她被下了药,送给了云深,再后来……时暖脑海中划过傅承彦的那张脸,是他?
昨夜的种种逐渐浮现在脑海中,时暖的脸色有些苍白,身子忍不住微微发抖。
在明知道父母偏心,她却还是认为不管怎么样,他们始终都是她的亲生父母。可时暖没想到他们竟然为了时薇,为了环城去牺牲自己。竟然把她送到了云深的床上,去换取两亿的资金。
原来这就是自己的父母,原来他们从未将她摆在心上。
结婚?
若是真的是以结婚为前提的话,那么他们为何这么急不可耐的将她送到云深的床上?
“醒了?”
男人清润沉冷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时暖的思绪。她猝不及防的后退了几步,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大床,便是跌坐在床上,面色有些发白。
傅承彦挑眉,看着时暖这一系列的举动,她这是吓到了?
时暖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激了,便是尴尬的笑了笑,“傅先生!”
“嗯!”傅承彦点点头,“既然醒了就好,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桌上有退烧药。”
“退烧?”时暖惊愕,“我没有发烧。”说着便又是道,“昨晚是傅先生救了我?”
傅承彦眯了眯眼,不由的勾勾唇,“显而易见!”
时暖深吸一口气,虽然很不想欠了傅承彦的这个人情,但是毕竟是傅承彦救了自己。“谢谢你!不过我……”时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尴尬,“这衣服。”
“我换的!”傅承彦也不避讳,“我家没有佣人,也没有女人,所以只能委屈时小姐了!”
时暖咬着下唇,脸色泛红,几近滴血。这种事情他怎么好意思就这样直接说出口?
时暖有些窘迫,她总感觉自己在傅承彦这里无所遁形。“啊……我不是说这个,我是问你,我的衣服呢!”
“嗯?”傅承彦挑眉,自然看得出来这小女人是害羞了,不过她这个转折未免也太过生硬了吧!便也只是无奈的笑了笑,“大约还没干!我家没有洗衣机,我的衣服向来都是送去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