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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回头问：&ldo;万一皇上立了年轻的皇后，皇后再有孕，主子打算如何应对？&rdo;&ldo;一个同我差了二十二岁的皇子，不足为惧。再说凭你的本事，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rdo;他声线冷冽，不带任何感情。杀人这种事儿，有了第一回，就有第二回。他是存心想拉她下水，徐二马是打头阵的。星河听了，沉默良久方道：&ldo;主子的意思我明白。&rdo;坚冰忽然从他脸上消散了，他又换了个声口：&ldo;这会儿连诏书都还没颁呢，犯不着杞人忧天。&rdo;一位皇后要成事，没有年道行不成。在这皇子俱已成人，手上或多或少执掌朝政的时候，夹fèng中生存，更是寸步难行。并不是每位皇后都有好结局，也不是每个皇子都有机会平安长大，即便凭借皇帝的宠爱盛极一时，待得皇帝老迈，刀也就架到脖子上了。星河轻轻舒了口气，翻过身来，枕在他腿上。因为有了早前的经验，动作行云流水，配合得极其自然。想起那个枢密使，试探着问太子：&ldo;您和霍焰相熟吗？南玉书今儿撂挑子了，让我去会枢密使，我听说这人不好打交道，怕回头下不来台，心里有些怕。&rdo;他皱眉看她，&ldo;心里怕，就不该接这个差事。原本不是你的职权，你去捅那灰窝子干什么？至于霍焰这人，长辈、族亲，仅此而已。&rdo;她撼了他一下，&ldo;您和他有往来吗？&rdo;&ldo;往来？&rdo;他缓缓摇头，&ldo;遇上了先国礼后家礼，循规蹈矩的，没什么往来不往来。我倒听说霍青鸾曾经试图拢络他，被他拒之门外了。这人在边陲任过十四年镇军将军，几次征战出生入死，有把硬骨头。对我来说，只要他立场中正，就没有刻意亲近的必要。中正的人，我向来是容得下的。&rdo;一壁说，一壁凝视她，轻柔地抚了抚她鬓边的绒发。这话似乎是有意说给她听的，星河心里明白，谄媚地说：&ldo;左昭仪不能封后，臣有功劳吧？&rdo;他嗯了声，鼻音里带着嘲讪的味道，&ldo;你宿家功不可没，我这里都记下了。&rdo;话不由衷，她嘟囔了下。抬起手来盘弄指甲，细细揣摩着：&ldo;十四年金戈铁马，回来什么都看穿了……那枢密使多大年纪？&rdo;太子道：&ldo;左不过三十七八，霍家武将十二岁从军，回京时二十七，执掌枢密院十年，差不多就是这样年纪。&rdo;她底气分明不足了，&ldo;比我哥哥还大，年纪和阅历都够了，又是武将出身……我去问话，人家拿哪只眼睛瞧我呢。&rdo;&ldo;鸡眼吧，不能更大了。&rdo;星河愣住了，等反应过来，狠狠敲了他一下，又气又臊，&ldo;您说什么呢您！&rdo;看看，她就是这么没大没小，尊卑不分的。太子白挨了打，蹙眉道：&ldo;你算算，你都打了我多少回了，我不找你算账，你还来劲了。&rdo;她挣扎着坐起来，&ldo;谁让您说话没溜，臣是堂堂的锦衣使，二品官员，他敢小瞧我？&rdo;也是的，这人连太子都敢打，还有什么是她畏惧的？太子掏了掏耳朵，&ldo;别冲我大呼小叫，有句话我要嘱咐你，霍焰是皇亲，且对朝廷立有汗马功劳，别说他和曹瞻的案子没牵扯，就是有，上头留中不发1也极有可能。你别瞧人家挡了你哥子升官的道儿，就想扳倒他，你且没那个道行，别叫人给收拾了。&rdo;星河被他一眼看破，颇为难堪，小声嗫嚅着：&ldo;我在您眼里就是个裹乱的积年，心气儿高，心思又歹毒，除了脸盘儿长得漂亮，就没别的长处了。&rdo;这话听着不是明损暗夸是什么？太子笑起来，&ldo;你这脸盘儿长得好看吗？哪里好看，我怎么没瞧出来？&rdo;星河不死心，凑过去说：&ldo;您瞧真周了，要不是我长得好看，您这么待见我？宫里好看的女人多了，可像我这样又好看又有头脑的不多。&rdo;那张大脸一气儿搁在他面前，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他细端详了半天，&ldo;你这两只眼睛隔着一片海啊，鸽子都飞不过去。&rdo;她一听又不乐意了，蹬腿说：&ldo;我是杏核眼，眼睛大，眼距能不宽吗。难道两只眼睛凑到一块儿才好看，又不是蚂螂！而且我娘说了，我这样的人气量大，好相处。&rdo;好相处……这话说给鬼听吧！太子爷瞥了她一眼，&ldo;东宫上下，只有那个耗子爪和你好，其他人哪个见了你不是吓得三魂七魄不归位的？行啦，别给自己贴金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