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有益的便是你从此消失,永不相见!”明曦恨道,“我想办法见孙总管,至于可不可行,你既然不告诉我那话的秘密,我也不保证你能否安全出宫。”
“我既然敢如此行事,必是有十成十的把握。”那人倒是自信满满。
“孙总管莫非是你在宫中的内线?”明曦不禁问道。
那人轻笑摇头,“娘娘这话让孙总管听到,恐怕会呕血而亡!”
听他说得如此严重,却又是如此玩笑的口吻,明曦瞪他一眼道,“我日常饮食清淡量少,不能如母妃处为你准备足够吃食,你切忍耐一二。”
“便是三五日不吃,我也无妨。”那人淡然道,并不在意。
明曦微挑眉,想他定是接受过特别训练,或许这忍耐饥寒也是受训内容之一。她母女在凝阴阁中常因宫人有意无意的疏忽而衣食不周,有时不得不忍饥挨饿,但是训练之人却是有食而不能食。被动与主动虽然都与毅力有关,但效果绝不相同!
明曦不禁多看了他一眼:略显苍白的肤色,应是养尊处优之辈,却又经过各种非人的特殊训练;时时轻佻的笑意,仿似一切都不在意;时而瞬即冷却的眸色,如寒锋直刺对方心底,似一把雌伏于匣的利刃!这般的矛盾,这般的和谐,这般的……特别!
明曦心底的某处不禁有些柔软,放缓些语气说,“有些点心尚可充饥。”
那人嘴角轻扬,微颌首道,“多谢!”
明曦起身道,“早膳后我会去找孙总管,你且听我的消息。”她担忧的问,“我母妃……”
那人淡笑道,“我有分寸,在我离宫之前,淳太妃绝不会有事!”
明曦眼望着他,那人轻笑摇头,“你即使是不信我,此时也别无选择。我亦然!”
他若想让明曦真心相助,至少要保得淳太妃平安,否则无可要挟明曦,或许真到了鱼死网破之际。这绝非是他所愿!
明曦点头,“好,我且信你!”
他人一笑,明眸皓齿,清明透彻的轻快,明曦只觉眼前一亮,恰如春日花开!
早膳后明曦前往御花园,蔷薇花这几日正是花期,园中要仔细伺弄。见是昀妃前来,管事立即将新采的花送上,明曦对其中所采有问题的进行了挑拣,管事的对明曦之仔细至苛刻颇有些不以为意,虽然表面上点头称事,可是样子分明是应付了事。
明曦突然将花尽数的扔到管事的身上,花自管身上又弹落地上,顿时瓣落蕊伤,花叶凋零!管事见昀妃震怒,一众人纷纷急急跪地,“娘娘息怒!奴才立即命他们重新采来,定符合娘娘要求!”
“本宫一再强调,花取盛开之势,花叶均不得有虫害,花蕊更必须整齐芳香。你看看这些花,或属半开,或花叶有虫蚊痕迹,更有花蕊不全的。你等是专司花草之职,竟连这些要求都不能达到,是否是要换个地方去做事?”明曦对他们怒声喝道!
领事连连叩头,“奴才重新采来,请娘娘息怒!”
“去叫孙德生来,本宫倒要问问,这便是他挑的人!这种货色让本宫如何给皇上酿制蔷薇醉?若延误了皇上品尝蔷薇醉,龙威震怒,谁来承担后果?”明曦下令,有小太监匆匆的跑去找孙德生。
不一会儿孙德生急步赶来,看到满地的花叶残枝,御花园中一干工匠尽数跪下,明曦粉面含霜,立即上前对明曦道,“娘娘无需如此动怒,他们若不称职,奴才便换了他们是了!”
“再换可有经心做事这人?”明曦忽转身问孙德生。
孙德生是经过多事的人,这种场面不过是小状况,他急对明曦劝道,“若说行家,这管事已是宫中最有资历之人,只是他在宫中多年,不免有些偷懒,奴才重重责罚他们,定让他们再不敢轻慢。”
“并非我对下苛责!”明曦冷然道,“此是圣命,居然仍有人胆大无视,若不煞煞他们的风气,以后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