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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的,只是些无关紧要的旧事。但慕容四爷很不想回答,他每回忆一次,胸腔里的那颗心都会变得更沉重一点。
渐渐的,心已经重得像石头。
巨大而坚实,没有一丝缝隙地压下来。
令他的呼吸和话语也变得滞重起来。
“你爹他……一向很讨厌冬天……”慕容四爷缓慢地说着那些久远的人和事。
他和大哥一母同胞,年纪差得也不算太多。
大哥总是带着他读书习字,护着他爱着他,到死都是个好哥哥。
可他最想要的东西,却被大哥抢走了。
他明白,那其实不能怪大哥。
但明白归明白,他心里还是恨。
即便过去多年,恨意也没能消散。他被那恨折腾得千疮百孔,连如何去爱人也忘了。
无处宣泄的恨,让他红了眼睛。
他想要的被大哥拿走了,那他便去拿走大哥想要的。
即便那些东西,他本可以不要。
身上发冷,慕容四爷紧了紧大氅,“小时候,每逢下雪,他便躲在屋子里抱着手炉不肯动。”
“说雪一刻不停,他便一刻不要出门。”慕容四爷笑了下,“但让他多穿两件衣裳,他又总是不愿意。”
身下马车嗒嗒作响。
路上并没有什么行人,前往陵园的道路,比往日还要荒凉。
慕容四爷靠在车厢上,忽然听见了一声冷笑。
他连忙抬眼朝前方望去。
薛怀刃坐在那,眼角眉梢都是冰雪。
慕容四爷心里一惊,不知自己哪个字说错了。
“所以,四叔才会选在盛夏杀了他?”薛怀刃漫然发问,口气倒不算冷。
但慕容四爷如坠冰窟。
“真是仔细,因为知道他讨厌冬天,讨厌下雪的日子,所以殚精竭虑将他的忌日选在夏天。”
“这世上恐怕不会再有比四叔你更贴心的兄弟。”
慕容四爷听着他阴阳怪气的话,一颗心怦怦乱跳。
被人戳破以后,他当初那点古怪的小心思,一下变得龌龊难堪。
“你在说什么胡话……”心跳得几乎无法开口,慕容四爷绷直了后背。
陵园已经近在眼前。
薛怀刃“扑哧”一声笑出来,什么冰雪都消融了。
“四叔啊四叔,你总这般怕我做什么。”马车停下来,他起身往外去,一边笑道,“怎么会有人都要夺人性命了,还想他不喜欢冬天呢。”
帘子一掀,他下了马车。
慕容四爷手脚发僵,难以动弹。
说是来见父母,他却不带祁太微,真的只是上坟么?
慕容四爷动作迟缓地走下马车。
边上,慕容二爷兄弟俩也下来了。
一行人朝着陵园里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