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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杨玦停下脚步,站定了道:“国师不想瞒我了?”
建阳帝和小祝的事,被国师瞒了二十多年。
他若是不想说,什么秘密都能被他带进棺材里。
这座国师府,就是秘密的埋藏地。
杨玦说完,不作声地盯着焦玄看。
焦玄似乎思量了一番,片刻后才道:“请殿下随我来。”
他竟然愿意说了。
杨玦跟在他身后,朝着那间满是秘辛的书房靠近。
阳光在慢慢远去。
书房的门,看起来那样得沉重。
焦玄推开门,先走了进去。
上一回,他打开这扇门,把里头藏着的东西倒出来给人看,还是小祝忧虑他的死活,亲自来寻他的时候。
焦玄把那些给小祝看过的物件、古籍、记录……尽数翻出来丢给杨玦。
他这一生,都在里头了。
小祝已死,愿景破碎,养子也成了仇人。
所有的一切,都虚无得让人发笑。
可重来一次,他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执迷不悟,大抵便是如此。
焦玄将杨玦独自留在书房里,关上门,去了太医署。
那些太医,他每个都见过。
每个都是废物。
但他已经走投无路。
到了太医署,当值的太医们听说他病了,全都露出惊讶之色。什么病,他焦玄自己治不了,还得来找他们?
几个人将焦玄团团围起来。
焦玄面露疲惫,靠在那,扶额把事情的原委大致说了一遍。
太医们面面相觑。
焦玄问:“怎么样?”
胆大的,胆小的,都不敢出声。
焦玄又问一遍:“是什么病?该怎么医?”
“国师。”终于有人开了口,“这……恐怕并不是病。”
“那是什么?”焦玄不快地道,“难不成,你想说,我只是老了吗?”
太医们噤了声。
焦玄一下站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太医署。
老翁善忘,自然是衰老所致。
更何况,焦玄早就老得不知年岁。
太医们认定他是老了。
可焦玄不肯相信。
他坐上返程的马车,越想越是憋闷。
刚到傍晚,街上便已经没有什么行人。复国军人在宁州,说远也近,京里早就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