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见他们斗得激烈,一时失了神,也没想着要离开,竟泰然自若地站在一旁看他们两方相斗,更没有丝毫要加入其中帮忙的意思。
形势渐渐分明,这两拨人来自不同的方向,一个为了杀她,一个是不是为了护她,慕青暂时还不能确定,她只知道,这两拨人就如同一团水火一般,难于相容誓要分出胜负就对了。
不多时,意图刺杀慕青的那八名黑衣人尽数倒下了,剩下的那一个面具人见情况不对,生生挨了两刀后,没敢继续缠斗,火速逃离。
胜了的那拨人欲要追上去,其中领头人却出声呵道:“别追了,撤!”
慕青还在怔楞当中,却发现眼前别说是人了,连尸体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若不是地上还未抹去的血渍,慕青竟要误以为自己适才是做了场噩梦了。
那黑衣领头人不是别人,正是李亦秋所掌控的麟青卫首领崆峒。
崆峒负伤在身,一路奔逃会凝紫殿,李亦秋猛地惊醒,隔着帷帘,亦能清晰地嗅到了崆峒身上透出的血腥之气,黑暗中,李亦秋面目略显狰狞,“怎么?”
“禀皇后……”崆峒的语气略显虚浮,“刺杀失败,还……”
“还什么?”
“还折损了八名弟兄……”
“混账!”李亦秋随手抡起手边的枕头砸了出去,“既然失败了那你为什么还要活着回来?”
崆峒无力辩驳,昏暗中抽出短匕,正欲自我了断,李亦秋气结,喝道:“你要做什么?”
“属下办事不利,无颜再见皇后娘娘,属下愿以死谢罪!”崆峒铿锵利落地说道,事实上,他并没有打算真的自裁,若他真想死,根本无需多此一举地负伤而归,而他身中的那两刀,本可以躲过,可他却生生地挨了。
为什么?
因为他在赌,赌皇后娘娘舍不得让他死。
只能说,崆峒的这个赌注下得有些危险,可终究他赌赢了。
崆峒是李亦秋眼下最为得力最为信任的人,是李家花了几十年时间栽培出来的人,若是就这么死了,对于李亦秋而言绝对是一笔巨大的损失。
李亦秋终究没能忍心就这么看着崆峒自裁,问清了状况后便放了他回去处理伤口。
崆峒走后,李亦秋左右思量,猜测与麟青卫相搏的那帮人,定是沈云初所培植的暗卫无疑。
“好……好啊!”寂静的深夜,李亦秋笑出了声,那笑声听来十分骇人,“看来,皇上是真想与我李家较量一番了!”
朱雀殿,更深露重,沈云初却正襟危坐,像是还在等什么人。
赵括候在一旁,陛下未曾安寝,他亦不敢懈怠。
薛齐一路直奔内殿,听到脚步声,沈云初眉头轻皱,猛地起身,薛齐一把推开内殿大门,拱手回道:“陛下所料不差!”
见薛齐毫发无损地回来,沈云初心里轻松了不少,落回原座,听薛齐细细禀道:“一共九人,领头的跑了,剩下八个已经料理干净。”
“做得好!”沈云初大赞,“贵妃可有损伤?”
薛齐摇头,“他们没能碰到贵妃娘娘,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薛齐觉得,贵妃娘娘,似乎有些不同凡响!”薛齐将自己所观察到的一些疑点说给沈云初听,“若所料不差,贵妃娘娘的身手,怕不在崆峒之下!如若不然,便是有什么制敌法宝,否则,贵妃娘娘怎会那般从容?”
沈云初一惊,“不可能,绝不可能!”她认识慕青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
“我也不敢断定,毕竟不曾见她动过手,只是猜测。”薛齐如实答道,便是这层怀疑,也足以叫沈云初对慕青多留了个心眼儿。
薛齐最后问起沈云初,“陛下为何要刻意放走崆峒,就不怕他回去告诉皇后娘娘吗?”
“哼!”沈云初冷哼,“朕还怕他就这么死在半道儿上呢!”要的就是让皇后知道,什么叫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沈云初,早已不是多年前那个被李家牢牢捏在手心的傀儡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