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一个玄妙的问题。。。。。。
梦中的她直接了当:“谁冤枉了你?冤枉了你什么?”
女子悲戚:“他们说我杀了人,可是我没有,我的夫君明明是因生病而死,他们却说我伙同奸夫杀害了亲夫,我是冤枉的。。。。。。”
微风轻拂,掀动她的头巾,女子眉宇间的梅花便那样十分醒目地钉入夏初菡的目中。
夏初菡默然一瞬,突然眉目一凛:“你是谁!”
车子一晃,夏初菡从梦中醒来,门外响起车夫的声音:“大人,县衙到了。”
江含征低头看向怀中的人,说道:“要不要先在车上休息?”
夏初菡恍然回神,闻言连忙道:“不,我和大人一块去县衙。”
直到亲眼见到县衙大牢中的温若金和梅氏,夏初菡才略略放了心。想想也是,他们才刚入狱,就是拟了刑呈报了上级,等待上级批复还需要一段时间,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变成鬼魂?
那自己梦中的女子是谁?
夏初菡甚感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怀疑自己是不是走火入魔了,竟然和一个梦较真。
可是一连几次都是同一个梦,那还是普通的梦么?
待汉川县衙的事了,两人回到驿馆,夏初菡甚至都无心理会巡按大人的爱心晚餐,便循着浓厚的睡意,一头扎进了梦中。
无数只蝴蝶在女子周围蹁跹起舞,女子低着头,一边摘手上变成血红色的蝴蝶,一边道:“虽然你长成这样,但你也不能随便把人拉进你的梦中,我身负冤屈,一心只想雪冤,实在没有精力陪你玩这样的游戏。”
夏初菡:“。。。。。。”
她默然有顷,说道:“我觉得,你应该说点能让别人听懂的话,你有什么冤屈?”
女子的目光望向另一个方向,良久,声音有点自嘲凄楚:“我的夫君死了,别人却说是我害死的,是我伙同奸夫害死的,县老爷就相信了,对我上了大刑。。。。。。”她低下头,“我已经对你说过,可你还要再问一遍,你帮不了我,却还要把我困进你的梦中,不让我去找。。。。。。你是控梦师对么,是他让你这么做的么?”
她的声音凄然哀凉:“是啊,这么多年,他想必早已忘记了,看看你的脸,还奢望什么呢,还能奢望什么呢。。。。。。”
眼泪成串地地落下,她低着头,成群的蝴蝶在她周围翩翩飞舞,她转过身,慢慢地向远处走去,单薄的背影孤寂凄凉。
夏初菡:“。。。。。。”
到底发生了什么,有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顶着一脑门的雾水和青筋,夏姑娘急忙朝离开的蝴蝶女伸出一个挽留的手势,说道:“很抱歉,虽然我觉得你不应该这么投入地自说自话,但看在你这么难过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
你能先容我说一句话再哭么,我最看不得别人流眼泪了。
我并没有把你困进我的梦中,实际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会有这种事。”她兀自惊奇疑惑了会儿,似乎想辨别一下自己是不是在说梦话,但这个命题太复杂,她摇了摇头,接着道,“我不是有意问你第二次,实际上就是你又说了一次,我还是不能。。。。。。”
。。。。。。确定自己是不是在说梦话。。。。。。她再次摇了摇头,“虽然我未必能够帮到你,但你要找的人是谁,说不定我可以帮你找到。。。。。。”
自己真的不是在说梦话么?她三度疑惑,三度摇头。
女人垂着头没有吭声,显然是对她此种状态下的态度表示深切怀疑,实际上就是夏初菡自己也很怀疑。潜意识中她知道自己在做梦,梦中的事情总是扭曲而虚幻的,真能当真么?
真能帮得到她么?
她自己都不能确定。
可身在此情此境,却又不得不这么说。
她托着头,反反复复回想蝴蝶女所说的话,有一个问题迫不及待地要浮出水面,是谁,她要找的人是谁?
就差一点儿,就差那么一点儿,平日里本就很让人捉急的脑袋在睡着后更加令人捉急,她抱着头冥思苦想:
有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