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予深甩开门下楼,透亮的月光洒下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有一阵晚风拂过,也让他适才的不平静渐渐平复下来。
是他先放手的,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她怎么想他,有什么资格来干预她和谁交往,可他把他的自私全都用在她身上了,他可以对别人宽容大度对别人忍耐,唯独对她,从小到大,他刻薄地连自己有时候想想也厌恶自己。
陆母铁了心想让陆予深娶季颜,几乎每晚都带着她去他家,美其名是培养感情,陆予深没心思理会这些,也不好反驳母亲,她们爱来不来,对她们的态度也是无所谓,倒是时时,一到晚上听到敲门,哭丧着脸哀怨:“爸爸,奶奶又来了。”
这样过了好几天,等某天陆母和季颜再来敲门时,发现家里已经没人,陆予深见时时一直闷闷不乐,干脆带着他住到另一处,和季颜在工作上相处这么长时间,他对她的观察已经差不多,她是个强势且自尊心极强的人,这类的女强人最不能忍受地就是被忽视,所以他从来没有正面回应过她什么,只是时不时冷漠的态度在表面自己的立场。
不过他忘记了工作是一回事,感情又是一回事,季颜在工作上可以很强势,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但爱情,她还处在懵懂地状态,自从那晚在日本冰天雪地里他将她从车里抱出来后,她便认定他就是她的良人,为了这目标,她眼里可以容忍千万粒沙子。
但当看到别墅空荡荡那一刻,季颜的自尊心还是受到了不少伤害,她想不明白陆予深到底为何不喜欢她,一直以来,追着她跑的男人都可以排好几条街,而且和苏白相比而言,她认为自己更合适他,他们这类人,不需要找个会做家务会做饭的妻子,那些完全是保姆的工作,而是应该找个能和他并肩战斗,从各个方面来说,她绝对是配得上他的。
陆母见陆予深这么躲自己,也气得不行,这段时间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一直冷淡,即使她厚着脸皮到这别墅,陆予深也没给过什么笑脸给她们,当然,她同样也没有给好脸色给他。
可她真的怕,毕竟她老了,还能活多少年,要是等哪一天她走了,陆予深再将那个女人娶回来,她在九泉之下有什么脸来见他爸,虽然现在有钱了,她衣着打扮都挺时尚的,但骨子里,陆母还是个相当传统的女人,一生为丈夫为儿子,所以她绝不容忍儿子的妻子是害死丈夫凶手的女儿。
她拉着季颜促膝长谈,首先问季颜是不是真的爱陆予深,季颜落寞地笑笑:“伯母,您觉得如果不是我爱他,我会牺牲这么多,您知道的,我能找个不会比他差到哪里的人,何苦在这里看他的冷眼。”
陆母点点头,她信,季颜的父亲是某家私有银行的行长,她自己本身也非常优秀,这也是为什么她一心想撮合他们的原因,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站在他儿子身边。
“颜颜,想要抓住一个男人,不一定先要抓住他的心,以我对自己儿子的理解,他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如果你能抓住他的人,他不会不对你负责的。”
季颜目瞪口呆:“伯母,您的意思是……?”她不敢想象这是一位会母亲对儿子做得事。
陆母点点头:“这是现在唯一你们能在一起的办法,至于感情可以以后再慢慢培养。”
“伯母,您这样做不怕他恨你吗?”
陆母苦笑:“你以为他现在就不恨我吗?可即使他再恨我我也不能让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颜颜,你这么优秀,他迟早有一天会喜欢上你的。”
季颜是聪明的人,一下子就猜到她的真正用心:“伯母,你为什么对苏小姐的意见这么深啊?”
“这事说来话长,颜颜,我的建议你想做吗?”
这么龌龊的事从来都是季颜不耻的,她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用这种低级手段套住一个男人,但陆予深……她又想到那个雪天,他的怀抱那么温暖,暖得她真想一辈子贴在那里。
陆母不知道小时时星期六星期天是回苏白身边的,她以为他是去报班学习什么,不过知道他不在家,因此,星期六晚上,她特意嘱咐陆予深务必到她那儿去一趟。
m网站正好在策划妇女节要搞得活动,下一周就得要敲定,所以这周六所有人都在加班,陆予深作为领导人更是最后一个才离开,等到陆母那儿时,已经要有九点多。
保姆为他开得门,一见到他就让他轻一点,陆予深轻手轻脚走到客厅,发现陆母已经在沙发上眯睡着了,她由于年轻时吃了不少苦,就算现在保养再好,身子也有些佝偻,长长的沙发只占了一半。
保姆告诉他,老太太一直在等他吃饭,他回过头看一眼餐桌,满满一桌子的菜都还没有动,再看看她薄弱的身子,陆予深心里泛起一阵心酸,这段时间,他让她受了不少的气吧。
大概是听到动静,陆母睁开眼,从沙发上起来,自言自语说道:“怎么睡着了?”然后站起来又是一副冷脸:“陆予深,现在是不是一顿饭你都不想跟我吃?干脆别来好了!”
他没了前几天的针锋相对,轻声地解释:“公司有个策划案要敲定,对不起妈,我也是一下班就赶过来的。”
陆母没再说什么,母子俩坐下,陆予深见就他们两个人没有季颜,不免放下心,陆母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给他倒一杯酒:“今儿就我们母子,这么长时间也没单独和你吃顿饭了,小时候,你一定要我喂饭才肯吃呢。”
陆予深以为陆母是为这段时间他们冷战作弥补,母亲都不计较了,他做儿子的当然更不会计较些什么。
他喝得红酒,陆母说这几天肠胃不舒服喝得白开水,几杯红酒下肚,他就开始觉得不对劲,身体里渐渐产生燥热,他也没有多想,继续又喝了几杯。
陆母见他脸色绯红,知道已经见效,关心道:“予深,你是不是不舒服,时时不在家,今晚你就别回去了,赶快上楼睡觉吧。”
他是有些说不出的难受,连走路都飘乎乎的,等到了房间,首先洗了把澡,水温调得很低,几乎快接近冷水了,可他体内的燥热不仅没能减下去,反而越来越爆发。
一把澡洗了好久,直到外面传来敲门声,他以为是陆母,穿上浴袍就出来开门,等打开才发现竟然是季颜。
她下午在公司穿得那件外套已经脱了,里面只有一件白衬衫,透明到连内衣颜色都看得清清楚楚,下身是件未过膝的黑色短裙,黑丝袜,长发披下,化着淡妆,精巧又不艳俗,声音也没了平时的强势,柔柔弱弱地:“我来给伯母送点东西,他说你也在,我就来看看。”
陆予深感受到身体的某处瞬间发生变化,平时除了对苏白他根本不是个*很强的人,他还来不及思考,季颜忽然过来抱住他:“才几个小时没见,予深我就发现自己开始想你了。”
“放开!”他嘴上这么说,身体却没有推开她,反而,她的拥抱蹭得他非常舒服,好像体内的火气也在下降,说不出的舒服。
一股不理智如大雾层层冲破他脑子,抱住她!抱住她!似乎有个声音在他耳边不停念叨着,到这个时候他再傻也能猜到了,那个红酒绝对有问题。
他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他妈会对他做出这样的事,心底涌上悲悯,连母亲都在算计他,这个世界上也许只有那个傻女人全心全意对他,可他注定要辜负她吗?
药效地作用越来越强烈,陆予深凭着意志力甩开季颜,生气地怒吼:“你给我滚!季颜,我不会娶你的,这辈子我只爱苏白!”他在讲给她听,也在告诫自己,再多的误会和阻碍,她也是他唯一爱的女人,不管生理和心理,他绝对不能背叛。
季颜被他的话滞住,正当他要把她往门外推时,她一个激灵,这种机会真的只有一次,她知道一旦今晚她走出这道门,往后他绝对会恨死她,连给她靠近的机会都没有了。
她先一个反身将门反锁住,开始解自己上衣的纽扣,一颗两颗……声音同时绝望:“你不爱我也没关系,陆予深,我告诉你,我爱你,你是我第一个爱的男人,所以别恨我好不好?”她装着可怜,一步步朝他接近。
陆予深觉得体内有熊熊大火在不停燃烧着,如果再不熄灭他会死掉,特别是听到她柔美的声音,整个人都在酥麻,手上的动作根本不由自己把持。
季颜主动吻上他的唇,当她冰凉的唇贴到他上面时,那种感觉就像是在一望无垠的沙漠突然看到一片绿洲,陆予深得到释放,猛地将她推到床上,手上的动作大而强势,一把将她白衬衫撕得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