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就再睡会。”凤冽辰好笑地看着平日里赖床惯了的儿子,“时间还早。”
“不是要赶路吗?”楚央转头看了眼纱帘外的人影,一头黑线,不会是等他一个吧……
“让花展等着就是了!”将儿子搂入怀中,凤冽辰的行为令人称绝,“睡吧。”
让花展等着就是了——
凤戠咬咬手指,她也好想这么对小言说!可是,人是有了,能力也差不离了,问题是小言那个死脑筋非要守着这破衙子,明明有她在,这浔州城河清海晏,连捕快都闲得下岗了……
没人没能力,三只小狼崽继续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声色地关注事态发展。
而备受青睐的江氏兄弟却无言了,本以为床上的呼吸声是哪位如花美眷而尴尬不已,没想到……
老虎改食素了,凤宫主给儿子陪睡……
好吧,这其实很正常,只是,这位小少爷要睡觉,他们的事要怎么开口,说还是不说?
“凤戠,既然闲得无聊,那就去狩猎吧。”
“不要!老娘堂堂凤大宫主你的姑姑,前辈高人中的高人,跟一个无名之辈计较,那不是自贬身价!”凤戠翘着二郎腿,一脸的不屑,“这种事,当然得交给小辈们去办!”
小辈=……
凤于锦抽了抽嘴角,果然又是吃亏在年龄上啊!
凤戠掀着茶杯盖,很语重心长经验丰富地指导,“不要吝啬宫里那群摆设!既然她师傅号称千面蛊王,小锦儿,让宫里面组织三人小组,易容、蛊术、追踪,正好趁机砍掉那些干吃饭的!猎杀、猎杀,它的乐趣就在于猎,小锦儿,你还要学会适当给予猎物喘息的时间,徒然和绝望,那字眼真是漂亮极了!”
“说到漂亮,差点忘了,小央儿的见面礼还没给呢……”凤戠端着茶杯晃到床边,在三只小狼崽感慨以至佩服的目光中钻上|了床,“这是老娘出嫁前的兵器,想当年闻者惊魂听者丧魄,名副其实的饮魂之器,可谓最佳辟邪之物,挂在央儿宝贝的脖子上最适合不过了!”
梵音铃,除了是象牙制品外,一切与普通铃铛别无二致,属于凤戠手镯的一部分,二十年前,这位凤小姐便是晃着手镯行走江湖,所向披靡。
凤冽辰一手搂在楚央腰间,一手格开凤戠,“自己用过的东西也好意思拿出来,莫不是浔州经营不善财政赤字!”
“又不是给你,激动个什么?”白了凤冽辰一眼,凤戠晃晃铃铛,对楚央展开前所未有的和蔼笑容,“小央儿,长辈的礼物不可以不收的哦!来,我帮你戴上……”
啪——
清了清嗓子,楚央乖巧地眨了眨眼,“谢谢言夫人,那个……心意,晚辈领了。”
言夫人……
听到最喜欢的称呼,凤戠决定放过很上道的楚央。任粉末从手中散落,虽然很惋惜自己顺手的利器这般殒命,不过真惹凤冽辰生气那绝对是吃饱了撑着找死。
“心意可不抵事,嗯,这样好了,就让小锦儿把舍利取来送你玩吧!”凤戠兴致勃勃地开口,完全忘了被她以身份压迫来求助的江氏兄弟。
舍利子可不是玻璃珠绒球什么的,还有铃铛……
凤戠那是挑衅父亲还是真把……他当小猫了?凤于攸眼中如是问。
别问我,大哥只负责隔岸看戏,偶尔搭搭戏台。凤于锦如是回答。
“言……”江亦帆刚出声,凤戠的眼便冷冷地扫了过来,上一瞬还是和蔼安详的贵妇,这一刻却似再多嘴一句就要顷刻间取人性命,面对这**裸的威胁,江亦清连忙阻止兄长之言。
勉强猜测到眼前的局面,楚央不由暗叹了口气,其实他真的很想直言,那什么舍利子,他既没有好奇之心,又不想夺人之物,再者,他又不是信徒,死人的骨头,拿来何用?不过看样子说了也是浪费口舌,凤戠她根本就想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