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掰他的手,想从他怀里出去,却无济于事,只得就这样睡。
睡了没一会儿,她就感到肋骨被勒得发疼。
醒来瞧见独孤极呼吸沉重,眉头紧蹙,神情痛苦,仿佛被噩梦魇住了似的。
他竟然也会做噩梦?
白婉棠犯着嘀咕,感到他的手臂越收越紧,叫她疼得难以忍受,呼吸也困难起来。
她竭力拍打他的脸,叫他醒过来。
他猛地睁开眼,眼里怨毒的杀意和痛苦吓了她一跳,身体僵住不敢乱动。
他一身冷汗,恶狠狠地盯着她的脸,过了好一会儿认清是她,才松开她,正过身子将手臂搭在额头上缓了缓。
白婉棠在心里骂他神经病,自己到床角蜷起来睡。
独孤极自从那日回想起清棠,每晚都梦回在人间时,那地狱般的过去。
惊醒后,他又总会想起在阴阳关那会儿,他每晚被寒毒冷醒,睁眼都能看到她抱着他,关切地问他:“怎么了。”
独孤极此刻怀里空荡冰冷,他怔了下,看向白婉棠。
她正蜷在床角背对着他,能离他多远便离多远。
他莫名恼火,拉扯她的后领把她拽到身边来。
她惊呼一声,“你干什么!”
他一言不发扯了腰带,白婉棠怕他乱来,胡乱地打他踢他,却被他一手就压制住。
独孤极用腰带绑住她的双手,牵狗绳一样牵着腰带的另一端。
白婉棠气恼地踢了他一脚,懒得再搭理他,转过身背对他继续睡,不看他也不想再和他说话。
明明已经绑住了她,明明已经把她握在了手里,可独孤极却还是有种什么也没握住的感觉。
他把她拉到自己身前,紧紧搂着她。
她没反应,自顾自地睡她自己的。
他的手探进衣摆里汲取她的体温,她也只是被他冰冷的手冻得战栗哆嗦了一下,眼睛都没睁开看他一眼。
直到他胡来,白婉棠惊呼一声,回头瞪他。
她的每一个反应都不是他预想中的,也不是他想要的。
他烦躁地捂住她的眼睛。
白婉棠在心里骂他神经病,继续睡自己的。
独孤极这一晚都睡得不安稳,被惊醒多次,连带着她也睡不好,困得要命。
到后来困得实在睁不开眼,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只是她醒来时,衣襟和小衣都松散开。
独孤极做过什么,她睡意朦胧间是有点感觉的。他没有太过放肆,好像只是想从她身上得到一些温度,一些柔软的抚慰。
她能感觉到,那个叫“清棠”的人,是比血与红还要让独孤极厌憎的存在。
可书里没有提到过清棠,这个世界有关独孤极的那些戏文里也没有。
清棠,仿佛是一个被刻意抹去的存在。
那样多与书和历史不符之处,早已让她对千年前的一切产生怀疑。
她曾经甚至有想过,独孤极会疯魔至此是不是并非他的错。
但那些如今都与她无关。
她只知道,独孤极折磨得她很痛苦,而她并不欠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