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柳年笑眯眯,“真的呀?”
赵越点头。
温柳年问,“假如我要回王城呢?”
“哪里都陪着你。”赵越将他抱到怀里。
“不要朝暮崖了吗?”温柳年搂住他的脖子。
“可以有时间再回来看看。”赵越道。
“那陆二当家呢?”温柳年又问。
赵越道,“陆追不是小孩子。”
温柳年将他抱得更紧。
要是能一直在一起,就算要回去与那伙狐狸一样的老臣周旋,似乎也还好啊……
第二天清晨,两人早早便起床,温柳年在饭厅打呵欠,拼命往碗里加醋。
没睡醒。
暗卫看得很是心情复杂,大半瓶都倒进去了啊,左护法也没大人能吃酸,该不是有了吧。
连成亲的礼钱都没凑齐,就又要凑满月钱,我们真是非常累。
“大人是不是不舒服?”花棠问。
“没有没有。”温柳年摇头,“我没事。”就是有点困。
赵越将昨夜两人无意中的发现说了一遍。
“还有这种事?”木青山闻言吃惊,“那李默现在何处?”
“在监牢里。”赵越道,“至于他的妻小,为了不被虎头帮所害,也已经被带到了安全的地方。”
“也算是运气好。”赵五笑道,“误打误撞,居然也能撞破一个不大不小的秘密。”
“昨夜审问之时,李默自己也不知道,城中究竟还有多少虎头帮的眼线。”温柳年道,“对方做事极为谨慎。”
“这个倒好办。”花棠道,“既然已经抓到了一个,诈一诈应当会有用。”
“哦?”温柳年道,“愿闻其详。”
“只管放出消息,说李默是自愿前来向官府坦白,已经供出了不少线索,其余人一听,自然会坐不住。”花棠道,“先前已经有个王大贵,现在再加上李默,就算是虎头帮的眼线,也无非是些普通百姓,撑不了多久的。”
温柳年点头,“不错,倒是可以试试看。”
“只管交给我们。”暗卫拍胸脯保证,煽风点火这种事,真是不要太擅长啊。
温柳年欣然答应。
于是在吃完早饭后,暗卫便喜气洋洋出去找百姓聊天,十分具有吉祥物的自我修养,不到半天的功夫,便已经将消息传遍了整座苍茫城。
两天之后,虎头帮内也听到了风声。
“帮主。”张生瑞道,“之前花大价钱在城中安插的眼线,已经被官府揪出去了大半,而且现在城内防守极其严密,我们的人根本就进不去。”
斗篷男子坐在椅子上,虽说看不到脸,却也能感觉到浑身散发出的阴森气氛。
“自从上回穆家庄一战失败开始,官府就开始占尽上风。”张生瑞道,“而且不知道赵越是怎么想的,竟然与官府勾结在了一起,据说还陪同知府一道上街视察民情,闹得很是沸沸扬扬。”他并不知道自家帮主对赵越的身世感兴趣,只是觉得身为一个土匪,能光明正大与知府同进同出,未免也有些太过奇异。
斗篷男子依旧不发一言。
“其余眼线应当也坚持不了多久。”张生瑞道,“只怕这次我们在城内的棋子,会被官府全部拔干净。”
“没有价值的棋子,毁掉便是。”斗篷男子终于沙哑出声。
“怕是没这么容易。”张生瑞摇头,“追影宫的左护法也在府衙内,她算是用蛊高手,手里不仅有蛊王,据说赵越还有一只红甲狼,加在一起足以将那些眼线体内的蛊虫逼出。”
斗篷男子狠狠捏紧手中茶杯。
坦白而言,他对赵越的生死半分兴趣也无,甚至还觉得死了才干净——就算他的身份最终得到证实,自己也能找个傀儡代替,做事会方便许多,所以才会对穆家庄的行为未加阻止。只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穆万雷与穆万雄竟然会如此丢人现眼,简直就是不堪一击,不仅未能将赵越斩首,甚至还害自己白白损失了一大批报丧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