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可站在医院的病房窗口朝下张望着。
此刻,谢欣正被一堆媒体记者包围着问长问短,而瞧着她应对自如的轻松模样,夏可可明白她已经可以顺理成章的入住夜家了。
“可可,手续办好了,车也在下面了,我们可以走了。”夜辉言语着拿了一张羊绒的披肩为她轻裹,但在碰触上夏可可肩头的时候,夏可可有了一个明显的身体僵硬,像是极为不适应他的碰触一般。
“我,自己来!”夏可可低着头,一脸唯喏寒蝉的拽过了披肩迈步到他一步开外之处,自行披裹着,这让夜辉的眼眸里更添一抹失落与无奈。
自出事过后,这已经是第五天了。
虽然医院给她做了恢复治疗,让她已经不再因为失血而孱弱,可是身体的伤害可以结束,心底的伤害却无法消除,夏可可像是被梦魇笼罩了一般,对于他已经很难有昔日的亲热,而所有他的靠近与碰触,都会让她呈现不同程度的抗拒。
“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吗?”他瞧望着她,声音充满着悔意与期待。
夏可可扯了下披肩:“我已经在努力了,只是……当你碰到我的时候,我就会……想起那个时候,想起那个……可怕的你……”
“可可,对不起,我……”
“别说对不起了,比起这句话,我更希望,时间会让我忘记这段糟糕的……过去,行了,我们走吧。”她轻声言语着,站在一步之外,说远不远,却再也不近。
夜辉眨眨眼,只能冲她浅笑:“好!”继而无奈的走在前方与她离开此处。
……
“这是为你准备的房间。”谢欣推开了白色的欧式房门,将一间布置的犹如公主房一般的粉色屋子呈现在夏可可的面前:“没让你和小辉住一间呢,一来是觉得你现阶段应该是需要一段时间和他分开住,二来嘛,你们还是订婚了以后再住到一起比较好,所以就只好把他对面这间客房变成你的卧室了,能接受吗?”
“谢谢夜夫人您的体谅。”夏可可扫了一眼屋内的摆设后,轻声表示感谢:“房间很漂亮。”
谢欣轻笑了一下:“我和小辉的爸爸商量过了,因为最近的事情比较多,加之他的一个老朋友过世也没多久,而订婚也得准备一些细节,所以可能要过一阵子才能为你们举办订婚仪式,你有异议吗?”
夏可可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继而摇头:“我没有发言权,一切,随你们吧!”她说完又垂下了头,像是一抹浮萍一般无依。
谢欣将她打量了一番,随即上前一步站在她的身前伸手抬起了夏可可的下巴,用挂着微笑的表情冲她言语着:“现在,你告诉我,你从我的脸上,看到了什么?”
夏可可一脸茫然的看着她:“啊?”
“啊什么?我问你呢,你看到了什么?”谢欣的声音透着不悦,可人依然对她是笑着的。
夏可可眨眨眼,小心翼翼的回答:“嗯,笑,笑容。”
“没错,就是笑容,可是这个笑容,你觉得能代表我喜欢你吗?”
夏可可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无奈:“不能。”
“的确是不能,但,我为什么要对你笑呢?”她询问着夏可可,脸上的表情甚至更加的柔和与亲切,但事实上,充盈在她们两人之间的,从来就是轻视与疏离。
夏可可没有回答,只是把唇抿在一起的缩了脖子,让自己充满不安的胆怯与无助的畏缩。
瞧看着夏可可这般模样,谢欣笑着昂起了下巴:“你听清楚了,我们夜家的身份,决定了很多人会盯着瞧着的,狗仔们更是不遗余力的想挖掘点信息,而表情会泄漏我们的真实想法,那些人更会就此推断定义什么,所以我对你笑,是不想让人知道我对你的不喜,就和所有上流圈子里交往的基本礼仪一样,就算我再不喜欢你,也是会和你笑脸盈盈的,现在,我请你收敛起你这副委屈的模样,把笑容时时刻刻的给我挂在脸上。”
夏可可闻言眨了下眼,声如蚊蚋:“可这里是您的家,难道,也有狗仔吗?”
“狗仔有的时候是会无孔不入的,不过这不是重点。”谢欣的手从她的下巴转去了她的脸颊,继而轻轻地拍了两下:“重点是,这个屋里,有一个男人是否欢喜,将是你和我都在意的,为了他,你必须要学会笑,就算委屈的不得了,也麻烦你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缩到被窝里不出声的哭去,而在别的时候,你就得给我笑着,我可不想看到我儿子为你挂在脸上的忧伤而终日郁郁寡欢,懂吗?”
夏可可咬了一下唇:“可是我心里还很难受……”
“那是你的事。”谢欣冷冷地冲她笑着:“我只关心我的儿子是否难受。”她说完就从夏可可身边迈步离开:“小丫头,你已经得到了别人所得不到的,我劝你还是知足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