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哥笑了声:“那有那么严重,我这肉多,不碍事儿。”他说着,慢腾腾往钢椅上坐。
陈哥的动作非常小心,我陡然想起,他不但被我扎了一刀,还被甘哲明推了一把,看样子摔得也不轻。
说什么我也不愿意让他在走廊的钢椅上吃苦:“陈哥,咱们开个床位,你别在外面坐着了。”
陈哥忙拉住我:“开着呢,我就是帮你瞅瞅,小甘,今天这事儿你打死别承认,我这腿就是跟甘哲明推搡扎到你,知道不?”
陈哥的声音压得很低,他又说:“咱休息室又没监控,到底怎么回事也没人知道,最后说的几句话我担心有外人听了去。酒吧里的小子们我倒是不担心,总之,我跟你说,这事儿你别犯傻。咱不是说没干,就光清明节。”
“陈哥,我知道。”我吸了口鼻子,说什么也先把陈哥先送到病房。
甘哲明还在手术室,不过据陈哥说,他刚刚顺势问了进去做手术的医生,人家一看就判定没有伤到要害,想必应该不会出大事儿。
慕焰给小容律师打完电话后,走到我面前。
我抬起头,笑了下。
啪!
在我有所反应前,一巴掌狠狠落下来。
我捂着脸,脑子瞬间就懵了。
“慕……慕焰?”他竟然打我,他为什么打我?
慕焰抬着双眸色深沉的眼睛,一字一句问我:“甘沫,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在我回答前,他又说:“幼稚!”
慕焰冷冽的眼神于我来说就是世界最毒的药,先是让我成哑,然后麻醉我的神经。
我怔怔望着他,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仰望自己的天神,并渴望他能回答我,为什么要怪我,为什么要抛弃我。
慕焰又冷了我一眼,他的电话就响了。
“对,对方先动的手。有争吵。没有。”
只字片语,我却知道这个电话跟我有关。
慕焰扣掉电话,俊眉紧促,冷眸落在我身上半秒,又移开。
沉默,往往并不是金。
不一会儿,梁巧跟丁梅也来了。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甘哲明出事的,毕竟在我看来,甘哲明不可能会提前告诉两人自己要来做什么。
梁巧看到我,冷眼刀子直接就打到我身上,丁梅捂嘴就嚎哭起来。
我突然想起甘哲明说的,这个女人才是他真爱。是我亲生妈生生将两人拆散。
那个年代,未婚先孕的女人,有多苦我不知道,总不会比现在好受。
我别过脸,站到一旁,慕焰还在跟我无声冷战。
丁梅嚎哭的声音有点大,影响了其他病人,护士走过来提醒。
“女士,我们也知道你着急,但是你这样哭也不是办法,说不定还会影响在里面进行治疗的医生。还是请你稍微控制下自己的情绪。”说着,护士将目光落到我身上,说:“这是你母亲还是什么,好好劝劝,这医生都还没下结论呢,别自己把自己吓着了。”
护士是起了个好心,可她弄错了人。
“她女儿在哪儿呢。”
我苦笑着指向梁巧,挪到一边,不再说话。
护士惊讶了一下,闭上嘴,也走了。
梁巧就站在丁梅后面,一双狠戾的眼眸片刻不曾从我身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