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许久都没有再听关昊说话,她一转头,看见关昊已经收起电话。一个人坐在那儿沉思,就走了过来,坐在表哥刚才坐的地方,喝了一杯水,看着他。
关昊看着远方,并不理会她的到来,夏霁菡感觉他有心事,就说道:“是妈妈的电话吗?”
他点点头,仍然眼望着前方,半天才说道:“萏萏,我可能当不成富家翁、钓鱼叟了。”
夏霁菡一惊,急忙问:“出什么事了吗?”
“事到没出,就是有点变化。”
原来,关昊辞职后,他的舅舅一直都没有放弃拯救他的辞职,通过各种渠道的努力,终于恢复了他公务员的身份,又通过努力,把他悄悄调到了中央某部委的二级机构,保留了他正厅级的位置,当上了一名有职无权的巡视员,同时又给他请了半年的病假,让他回京后就去办理家属户口。然后在这个单位呆上一年半载后,在调到另一个单位,这样就可能消除他因为辞职带来的影响。舅舅担心他不接受这样的安排,就连报到手续都替他办好了,并且特意嘱咐这件事不宜声张。
夏霁菡一听,笑了,说道:“巡视员?呵呵,你知道我当初在这里干的差事就是巡视员。哈哈,那么大的干部居然跟我这草民的角色一样。”
关昊听到她开心的笑声,就转过头,看着她,说道:“你好像很开心?”
夏霁菡收住笑,说道:“为什么不开心?你恢复身份我当然开心呀?”
“那么说你不愿意我辞职吗?你要知道,我真的是想帮助小垚管理他的企业。他目前很需要我。那是咱们关家的生计之本。再有,舅舅这样办也是冒风险的。”他突然想起他刚刚走上政界这条路上时,舅舅跟他说过一句只有自家人才可能说的私家话:你小子想当官我帮不了你,我也不可能去给你跑官,但是哪一天你要是出了事想着找我。当时他在心里还对舅舅说句话很不满,心说当官不找你,就永远不可能找你。
夏霁菡见他很严肃认真的说这话,就说:“你怎么做我都支持。”这时,她看见表哥来了,就说:“你让表哥帮你拿主意吧。”
关昊一皱眉,他是很不愿跟外人谈私事的,尽管表哥是圈外人又是他们可以信赖的人。但是显然表哥已经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就说道:“噢,什么事?”
关昊看了她一眼,她根本没理会自己目光里的含义,边喝水边冲他微笑。既然表哥这样问,关昊就不得不将自己的困惑说了一遍。最后他说:“我其实很想在另一个领域里锻炼锻炼,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大的价值,现在显然是不行了。”
表哥说:“为什么不行?”
“中央有规定,处级以上的干部是不能经商的,包括配偶和子女。”
“看来你从小接受的就是正统教育,你看看当今的实权者,那个家里没有经商的?别说是兄弟,就是配偶、子女经商的也是大有人在啊。你不会幼稚到亲自去当法人去当总经理什么的吧?”
李伟见他笑了一下,知道聪明人之间谈话不宜说过多,但还是追加了一句:“如果按照我们商人的做法我就先把老婆孩子户口解决了再说其他。”
是啊,尽管北京户口有极其严格的管理制度,但是对中央各个部门调进的干部极其家属是没有禁制的。况且关昊的户口就在北京。
关昊看了一眼夏霁菡,她的目光说明她同意表哥的话。他长出了一口气,释然了。
这时就听豆豆大声叫道:“宝宝掉河里了!”
他们一惊,赶忙向小溪那里跑去。关昊迈开长腿,几步就到了跟前一看,笑了,宝宝只是一只脚踩进了水里,而且他正撅着屁股往上爬呢。他一把抱起宝宝,这时就听李伟急促地说道:“小夏,小夏,你怎么了?”
关昊一惊,回头就看见夏霁菡倒在了地上。李伟正在掐她的人中。他连忙跑过去,放下宝宝,轻轻的拍着她的脸,大声的叫道:“萏萏!萏萏!”
宝宝一看妈妈倒在地上和爸爸急促的呼唤,吓得他哇的一声就哭出了声,李伟连忙抱起宝宝,哄着说道:“宝宝不哭,不哭,妈妈没事。”
宝宝边哭边叫着“妈妈,妈妈。”伸出小手就要找妈妈。李伟把他放到妈妈身边,他大哭着叫着妈妈。
夏霁菡慢慢的苏醒过来,脸色渐渐有了血色,她睁开眼后,就立刻闭上了,感到恶心,想吐,但没有吐出来。
关昊用手臂托着她的头,不停的叫着她。她听到了宝宝在哭,就向宝宝伸出了手,宝宝立刻抓住了妈妈的手,止住了哭泣。
又过了一会,她感到头不那么晕了,就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冲着大家笑笑,说道:“可能是站起来太急了,没事了。”说着,在关昊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坐在椅子上。
李伟说道:“我们回去,直接去医院吧。”
夏霁菡摆摆手说:“不用,以前也经常头晕,低血糖。”
关昊皱着眉,他知道几年前她也晕过,但是他感觉她这次不像低血糖的晕,无论如何,也是要去医院检查的。想到这里,他就说:“表哥,我们回去。”
在福州医院,通过一系列检查,特别是CT和核磁共振成像检查,初步诊断为脑肿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