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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衫黏腻,脏成一团,齐轻舟眼角蓄满春水,却还是半分不离地缠在殷淮身上,像一株被水浸过的柔软藤蔓。
揪着人领子,黑眼睛湿漉,一眨不眨望着他的掌印。
殷淮有些心动,又觉有些好笑,时不时低头亲啄他一口,齐轻舟发出唔唔的闷哼,撒娇的,餍足的。
要亲要抱殷淮全都纵着他,齐轻舟皮肤白嫩,像个剥了壳的鸡蛋,背上、手臂却有淤青红痕,鲜明刺目。
殷淮冷下来的目光像腊月寒霜,齐轻舟如有实感。
脊背觉出森冷凉意,他着急伸出手臂去遮那双冷下来的眼睛,娇声道:“掌印别看,很丑……“
殷淮眼神柔和下来,圈着他的手臂收到怀里,又看了一会儿,心中默默地数,大的小的形状长度什么位置,一条不漏。
齐轻舟咬白嘴唇,殷淮突然低下头,仔仔细细亲他锁骨和胸前的伤痕,舌头霸道有力,亲得他发颤。
直到两人都有些喘了,才停下,说:“不丑,殿下机智勇敢,为师欣慰。”
齐轻舟抿了抿嘴,抬起手瞧:“若是它们消不去……”
殷淮看不得他低落,轻轻按了按腰窝上那一条紅痕,故意逗他:“消得去,若是消不去……”他眯起眼,凑到齐轻舟耳根低声说,“臣就为殿下盖些新的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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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轻舟一怔,反应过来,脸竟一红,害羞了也要抢着答应:“好。”他喜欢掌印在他身上留下印记。
殷淮的吻落到他的发鬓,眼底却含冰,语气又轻又缓:“殿下这一路受的,臣会一笔一笔、十倍百倍为殿下讨回来,殿下只管等着就是。”
齐轻舟满足了,又搞小动作,一个劲儿地往人颈窝嗅,嘴上还要告状:“东宫趁掌印不在,可劲儿欺负我。”
殷淮拥紧他,冷笑:“那他很快便会成为前东宫。”
齐轻舟讶异张了张嘴,殷淮一边揉他的后颈一边解释:“丞相私联南壤,许诺他们免贡三年,逼迫殿下和亲只是个幌子。”
齐轻舟不忿,踢被子:“好啊,人前的明君贤臣勾结外族,人骂枭臣奸佞的劳苦卫国保民,什么玩意儿!”
殷淮从他的颤抖的脊背抚顺到尾椎,安慰:“殿下不气,有臣在。”
亲着额头,怜爱地将人抱去简单擦洗,又换了被褥,重新躺下夜色已深,齐轻舟心里满满当当。
他要抱着殷淮入睡,却不再是像从前那样跟只躲避风雨寒冷的猫儿似的缩在人怀里,反而是展臂搂着殷淮,保护的姿态。
虽然他没有殷淮高大、武功高强,但他是唯一能让殷淮感到温暖平静和满足的安全区。
齐轻舟拨了拨殷淮黑顺的发丝,哄小孩儿似的亲了亲他光洁的额头:“冷不冷?”
被小皇子疼惜怜爱的感受还挺新奇,殷淮挑了挑眉,故意垂睫道:“嗯,臣有时候夜里会冷醒。”
齐轻舟皱了皱眉,把人搂得更紧密,不留一丝缝隙,又将他清瘦但有力的手塞到自已软乎乎的肚皮上,伸出腿去夹他还没热乎起来的双脚,静静地望着他眼睛:“我不会再让掌印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