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兄。”
正好奇翘首,东张西望的崔元洲突然一愣,他听见身侧传来一个含笑的声音,紧接着,戴莲花冠的少年道人便迎上前去。
“那是?”
“徐雍。”慧圆神色一肃:“重瞳子,他的眼睛,你总不会没听过吧?”
“沈师兄真是交游广泛。”
看着与白术与徐雍谈笑的那一幕,慧圆感慨道:
“竟然与这等人物,都有交情。”
“师兄也不是俗人。”
崔元洲摇摇脑袋:
“你看师兄的云车,和他那大孔雀神光,师兄必是有来历的人物。”
“也是。”
慧圆颔首赞同,:“沈师兄菩萨心肠,若非他出手相助,小僧还不知要狼狈到几时。”
“你堂堂阳符二重,打杀几个练窍人魔而已。”
崔元洲脸上显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很难吗?”
“佛观一钵水,八万四千虫。小僧虽不是佛,但念见众生苦,便要救众生。”
慧圆低诵了声佛号:
“人魔,不也是众生吗?”
“笑话!”
崔元洲冷声连连:
“譬如苍鹰逐兔,你见了此状,究竟心系在苍鹰,还是老兔?
放任苍鹰,便是老兔死,救下老兔,你就夺了苍鹰的腹中食!”
“或许……”崔元洲淡淡摇了摇头,说道:“你能两全苍鹰和老兔之难。”
“可现在,众生都煎熬在油釜中。”
崔元洲正色以对:
“你我皆是苍鹰或老兔,怎么,你当自己是佛祖,能效仿那割肉喂鹰的故事?”
慧圆和尚一时默然无语,良久,都未曾开言。
在数十丈外地远处,白术和徐雍收回目光,神色各异。
“陵池道院的崔元洲,我也听过这个名字,只是不料他除阵道外,还能耍耍嘴皮子。”
徐雍轻叹一声,对白术笑道:
“至于净海寺的慧圆和尚,修为不差,人却太痴了。”
“小藏山一别后,我一直期待与沈兄再会。”
紫衣少年目光含笑:“现在,总算如愿了。”
“徐兄的重瞳。”戴莲花冠的羽衣少年同样笑意盈盈。
“也同样令小道心折。”
两人虽面上笑意盈盈,各自泥丸宫中的元神,却在暗中各施手段。
璀璨乌光化作大黑天幕,随着徐雍元神突然的诵经声,骤然侵染了白术的泥丸宫。
元神道染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