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根本不记得自己发泄了多少次,最后已经稀薄的几乎没有了,山官才餍足的松开胳膊,起身去打热水。
嘉兴城这边的小院,狗剩也专门去打了一个略微扁平的大铁壶,平时烧火就把铁壶塞在下面,烧好火后,放几块半燃的大木材在土炉子里,铁壶架在上面,一整天就有热水洗手洗脸了。
花伢人勤快,手脚也利索,每次铁壶放在灶眼下面落满了柴灰,几乎是一日三遍的擦,擦得铁壶表面一直都是光亮的。
山官晓得狗剩爱干净,端水进去先给人擦了一遍后,干脆又去厨房架起柴火,烧了一大锅水。
花伢听到厨房的声响才出来,与山官搭把手。
等山官把浴桶搬到无人住的一间偏房里,一锅滚烫的水也提了过去,第二锅水花伢正烧着,进去准备叫人的时候,发现狗剩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把人轻轻的横抱起来。
“唔——嗯——”
狗剩在睡梦里都摇着头,示意拒绝。
“乖,去洗个热水澡了,舒舒服服的睡!”山官附在狗剩耳边柔声劝道。
狗剩挣扎了又挣扎,总算是清醒了些,“哦,你烧水了?”
“嗯,都准备好了。”
山官把人抱起来,快步去了偏房。
“哈——我自己来!”
到了热水里面,狗剩舒服的叹了口气,浑身的酸痛和黏糊感都好了不少,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坚决的说道。
山官在狗剩脸上“啵”的亲了一下,笑着回房间,把炕上的铺盖都换成了干净的。
等狗剩好容易撑着越泡越软的身子爬出浴桶后,刚好有软乎乎的干净炕扎扎实实的睡了大半天,直到晚上被饿醒。
山官直到狗剩不喜欢出去吃,专门在酒楼里买了几个清淡的菜并一蛊看不到半点儿油星子的天麻鸡汤带了回来,花伢又从菜园子里弄了几个青菜,蒸了一条干鱼,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子。
狗剩撑着后腰慢慢走了出来。
鸡蛋帮忙把洗脸水都端了过来。
“谢谢鸡蛋。”
狗剩嗓音里还带着困意,显得尤为嘶哑。
“洗了,吃,饿,不好。”鸡蛋言简意赅的说道,冲狗剩露了一个憨笑。
狗剩揉了一把鸡蛋的脑袋,微微咬着牙坐了下来。
“先喝一碗汤,专门为你准备的。”山官立即把汤盛好递了过去。
狗剩侧过脑袋,背着几个小的,狠狠瞪了山官一眼。
喝过汤,肚子里也就差不多了,狗剩连半碗饭都没吃完。
山官帮几个小家伙打了洗澡水,帮小九和鸡蛋盖好被子,吹了油灯才出来。
狗剩已经擦洗过,又躺到了炕上。
“你们将军到底是怎么说的?”
“嗯?”山官把脚擦干净,踩着棉布拖鞋出去把脏水倒了。
“具体情况如何,嘉兴城有多少人去京城?别处呢?你们去了如何编制?”狗剩细细的问道。
“我们总共是一百人,别处不清楚,外后天寅时跟着京里来的特使出发,在路上陆续与邻近的几个府衙的汇合,我们这边暂定了正副两个百夫长……”
一个极有经验的老兵是正百夫长,这一百号人里除了山官这等为了前程决定冒险的,还有一部分人是为了那一大笔的买断钱,这个老兵就是如此。
山官只当狗剩感兴趣,越说越来劲儿,还说起了自己去京城后的打算。
“……老孙是个没什么担当的人,这次只是仗着资历,这一路不定会有多少事情,只要我……”
狗剩却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小时候一玩伴在家玩他爷爷的老式收音机,不知怎么造成了跟炸弹差不多的爆炸效果,不少类似于弹片的碎片炸到了皮肤里面,就是有现代如此先进的医术,遗留的弹片也一直挑到了伤口完全长好,只能在疼痛或者长出小肉瘤的部位反复划开寻找,几年后才彻底把炸伤部位的碎片清理干净,不知用了多少好药,但是一直到成年被炸伤过的手逢阴雨天还是会同和发抖,如果,如果……
“你怎么了,狗剩?狗剩?”
山官说了好一会儿才发现狗剩的异状,连声叫了起来。
“额,啊,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