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过头去,见她在门外的黑色身影,“我还没起呢。”应道。
“是,六王妃到了,正与太后说话呢,说想见见娘娘。”
她怎突然来了,应道:“知道了,我梳洗后便过去。”见着佩儿走了将精神懈怠下来。
下床洗了一把脸便去了。
寝殿中。
恩肃坐于软榻之上,慕容柔坐在一旁的小椅子上品茶。
“你父亲如何?”温声问道。
“父亲年逾半百了,身子较从前也差了些,不过母亲一直悉心为父亲调养,挺好的。”温和应道。
恩肃叹了声,终究陪他终老的不是自己,好在他身旁还有人陪伴。
“都老了,自己的身子才是最重要,哀家这里有几根上好的人参,等下你给宰相带回去。”
“是,谢太后关怀。”应道,“怎不见兰妃呢,都一个上午了,妾身等了这么久。”
才服下那毒,身子自然疲倦,顾及这时还没从床上爬起来。
“她这些日子闹病,哀家准她多歇歇,你就和哀家先说话,哀家已经叫人去叫她了,等下就会过来。”应道。
“是,太后娘娘对小妹厚待,若不是太后,还不知小妹在宫中过怎样的苦日子。”恭敬道。
她也不喜欢面对恩肃,只是玄仪与她说了多次,不得不来看看。
宫人将棉帘撩开,慕容漪走近殿中,对恩肃一欠身。
见她来了,慕容柔起身见礼,“兰妃娘娘。”看她的脸色却是不好,苍白如纸。
“姐姐快请起。”上前扶她。
“六王妃等了你一个上午了,你们姐妹许久不见,难得说说话。”恩肃随着说了句。
慕容柔对她一欠身,“妾身与兰妃娘娘却是有许多话要说,便不扰太后了。”
恩肃点点头,便与慕容漪出了寝殿。
“姐姐到我屋里坐坐吧。”笑道,便带她往偏殿去了。
住的就如宫人一般,从前是娘娘偌大的宫殿供她居住,今日竟到这地步。
她过的日子比起从前差了好远,这屋子冷的很,都这节气了火都没有生上。
在桌边坐下,慕容漪拖着身子给她倒了杯温水送到她手边,回身便去生火炉了。
“你在这里有三月时候了吧,皇上可曾过问过吗?”关心问道。
将纸燃着了丢进炉子中拿起扇子扇了两下,笑道:“皇上哪还想得起我来,我已经是废妃了。”语气轻轻的,并没有其他情绪。
慕容柔低下眼睛,“你虽不是慕容家的人,但毕竟与皇上有情分在,这一年来又为他诞下一位公主,皇上该是念着你的。”
被烟火气呛得咳了两声,捂住嘴巴缓了缓气,走到她身边坐下,“我知道皇上还念着我,只是我现在的身份,连见他一面的理由都没有。”
“王爷一直念着你的,特意叫我进宫来看看。”将瓷杯放到桌上,拉起她的手道:“也是为难你了。”
到底是玄仪待她好,笑道:“多谢王爷了。”
“还有几月冬日过去了,明年皇上选秀,宫中人又该多起来了。”替她难过,入宫的女子便是这样,花开一季,开败君王不怜惜。
她不愿入宫也是因为这个,这苦她不会受,她妹妹也不能受,只有寻个无关的人挡了。
看她的样子,也不仔细装扮,发饰梳的简单,脸上一粒脂粉都不见,除了憔悴便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