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大人如遭雷击,早在开审之前,他们便知楚芊芊与姚汐来头不小,一个有摄政王府撑腰,一个有亲王府撑腰,不大可能请民间讼师,但也没料到二人竟有本事请来了张家父子啊?
这是要……父子俩对薄公堂的节奏?
“咳咳!”大理寺卿清了清嗓子,道,“那就开始审理吧。”
看向姚汐,不怒而威道,“有人告你夺取他人功劳、欺君罔上、杀害四皇子,你可认罪?”
姚汐的眼底闪过一丝愤恨,捏紧了拳头道:“臣女无罪,何来认罪?”
楚芊芊眨了眨眼,神色无波道:“承不承认,你都有罪。”
“你……”姚汐瞪了楚芊芊一眼,没说话!
张和向前走了几步,对三位大人行了一礼:“大人,对于案件,我有些不太清楚的地方,不知我可否问问楚小姐。”
三位大人交换一个眼神后,齐齐点头。
张和侧过身子,看向楚芊芊,道:“你们状告姚小姐夺取功劳,指的是医治诸葛世子的功劳,是也不是?”
楚芊芊没有否认:“是。”
张和又问:“是你的功劳,是也不是?”
“是。”
“那……赏梅宴当天,是你进入琉景阁的主屋?”
“是。”
“你为什么会闯入琉景阁?”张和眼眸一眯,意味深长地问。
她为什么会闯入,自然是欧阳瑾误导的,可这个时候把欧阳瑾扯进来,欧阳瑾未必会替她作证。权衡了一下,楚芊芊说道:“想找供宾客休息的厢房,误闯了。”
张和神色不变,又问:“进去后你看到了谁?”
“世子。”
“你见到世子时,世子是什么样的,还请你详细说来。”
楚芊芊垂眸想了想,不疾不徐道:“世子躺在床上,气息微弱,应该是昏迷了。”
“那你什么时候知道他就是世子的?”
“看见他的时候,猜到了。”楚芊芊如实答道。
张和似有顿悟地“哦”了一声,又问:“如果我记得没错,你说你进去时,世子是躺在床上的,可太医发现世子时,世子是趴在床上,背部扎了银针的。所以,我可不可以认为,你在猜出世子的身份后,非但没有立刻离开,反而扒了他的衣裳,将他翻过来,给他下了针?”
楚芊芊点头:“是。”
张和笑了笑,道:“请问在此之前,你可有给谁治过病?!”
楚芊芊摇头,不记得了。
张和笑意更甚:“楚小姐只研读过医书,并未医治过病人,换句话说,楚小姐你是个没有经验的大夫,你明知他是世子、是摄政王唯一的血脉,却拿他练手,不觉得太过分、太大逆不道了吗?!”
在给诸葛夜下针时,楚芊芊的确扎错了不少穴位。扎到后面,找到感觉了,才给扎对了。但楚芊芊从一开始就确定自己能治疗他,并不算是拿他练手。
张和趁她沉思的功夫,又是重磅一击:“楚小姐,你施针完了不领功劳就走,是不是因为你其实对自己的医术没有信心,怕治死了世子而遭受责罚?”
堂内,不安静了。
官员们开始窃窃私语了,看向楚芊芊的眼神也充满质疑了。
如果楚芊芊真的是在拿世子的性命开玩笑,那么她,实在是没资格状告姚汐。
甚至,她比冒领了功劳的姚汐更可恶了!
张太爷瞪了自己儿子一眼,开口了:“三位大人,关于此事,我想请上一位证人。”
三位大人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