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退下吧,免得你的侍卫们等得太急。”乌斯曼优雅地点着头。
炎鞠躬行礼,就转身想走,突然,他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乌斯曼道,“那天,我喝醉之后……”
“嗯?”乌斯曼扬眉,摆出一脸困惑的表情,“怎么了?”
“有发生什么事吗?”炎问道,因为他一点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醉倒的,但是又隐隐地感到不放心。
“没什么啊。”乌斯曼说,“你醉得不清,怎么也摇不醒,就只能把你送回去了,可是我又不能露脸,然后就把你放在有大燕兵巡逻经过的路边。”
“哦。”这和萨哈说得一致,炎觉得可能是自己太过多心了,便道,“告辞”。
“将军慢走,我就不送了。”乌斯曼优雅地撑着下颚,微笑道。
等炎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且隆隆马蹄声也远离了帐篷之后,一直静坐着的乌斯曼突然大笑起来,“呵呵呵……哈哈哈!”
笑得肩膀都在剧烈颤抖,惊得所有人都奔入屋内。
“陛下……?”那些穿着宽大白袍的男人纷纷跪下,面带惶惑。不知道他们的大王为何笑得如此
“开心”?
“真是有趣……”乌斯曼慢慢止住妖娆的笑容,伸手撩起散落在额前的银发,露出一双冷冽的,像匕首般闪着寒光的双眼,“大燕这个国家……我要定了!”
乌斯曼说的是西凉语,他的臣子、奴仆全听懂了,虽然以西凉目前的国力来说,入侵大燕是痴人说梦,但他们面前的男人是非比寻常的,他是西凉人的心中是像神明一样的存在,拥有着非凡的智慧和魄力。
因此,即便他们的王上有着如此大的野心,他们都毫无异议,只是更加诚惶诚恐地匍匐在地上,久久都不敢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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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梢上的积雪开始融化,当马队从茂密的林间奔驰而过时,全身就仿佛被雨水淋到一样,到处是湿漉漉的。
这样的滋味并不好受,可是炎不在乎,他的心中的喜悦就跟泉涌似的往外冒,马上就能看到爱卿了,只要再翻过这个山头,睢阳那绵长、巍峨的城墙就会显露在眼前。
在安若省时,炎虽然惦念着皇兄,但是战事紧急,军务繁冗,他每天都累得倒头就睡,唯有在梦里能与皇兄一聚。
等踏上归程之后,他才明白自己有多么地归心似箭!真是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飞到皇兄的面前,跪下禀报,‘吾皇万岁!臣弟回来了!臣弟不辱圣明!不但生擒了李冠,还有西凉叛贼左奕克,更带回了与西凉结盟的文书!’
可以想象得到,爱卿的脸上会是怎样地兴奋与喜悦,就像炎现在的表情,嘴角总是不由自主地往上翘,手里的马鞭也越扬越快,他身后的马队也跟着加快,马蹄声得得地震得山路都在摇晃。
炎为了能够尽早赶回,只带了一支十五人的骑兵队轻装出发,但也押上了李冠和左奕克,他们手脚都上了沉重的铁镣铐,且全都焊死了。
他们还得与士兵同骑一匹马,且被围拢在马队的中心。
这一路上,李冠多次想要收买同乘的士兵,但都没成功,被炎狠揍了一顿后,终于消停了。而左奕克则一直默不作声地任由摆布,也许他是想到了皇宫,再向皇帝谋求生路吧,所以,他都没有正眼看过士兵,或者炎。
“是睢阳!”
当炎一马当先地冲出密林,眼前一下子变得开阔起来,他们已经到达山顶,眼前是一大片似乎占住全部土地的农田,覆盖着还未消融的雪,农田的前方是闪着银光的河塘,再往前一些便是睢阳巍峨绵延的城墙!
就算炎从小生长于此,日日夜夜都可以看到,但从山顶眺望过去,那种震撼还是让炎不禁红了眼眶。
‘卿儿……!’炎牢牢地勒着缰绳,他骑的并非是战马玉龙,而是一路上随时替换的千里马,此时,它正“呼嘶”的喷着热息,前脚踩踏着山顶上的积雪。
因为再往前一步,他们就会直接掉落到陡峭的山崖下了!这坡上可都是荆棘!
马队也跟着停下来,但是谁也没说话,都被眼前迷人又恢弘的景致给吸引住,就这么定定地望着前方!
“走!”
炎下令,初次的大获全胜以及此刻的幸福感,更加深了这无法形容的喜悦,炎的心情变得十分亢奋,他一夹马腹,就朝通往山下的陡径飞驰而去!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