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考前的三天被夜娱抽中已是不幸,在完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被莫子熙拖到二楼包间,在未进包间前,夏安安的心中就已经有十分不详的预感了。
被猛的推进包间,夏安安只来得及在未完全闭合的门缝中看见男人异常阴霾的脸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静默中,‘啪’的一声轻响拉回了夏安安的思绪,她扭头朝着声源望去。
陆成正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喝酒,金色的刺头垂着,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一杯一杯的倒酒,几无停歇的灌下,他手中握着的酒瓶与夜娱大堂提供的不同,空气中那种由麦芽发酵后散发出的甘香气味暗暗流淌。
夏安安迷惑的看着男人,男人周身萦绕的危险气息让她陌生,迟疑的没有开口,亦没有动。她注意到男人握着酒杯的手,青紫泛黑,即使只是握着一个小小的酒杯,颤抖依旧明显。眉心不自觉的蹙了蹙,夏安安在心中暗忖,打架了吗?
一室一坐一站,一个埋头喝酒,一个兀自出神,似是毫无瓜葛一般。
男人终于停下灌酒行为抬起头的时候,夏安安一愣,即使没有刻意关注过,也能一眼看出,男人瘦了,瘦了很多。两颊深陷,本就尖削的下巴刀锋一般凌厉,张扬跋扈的眼却似失了神采,眼尾无神的耷+拉着,眼中布满了血丝。
像是有些意识不清,陆成直勾勾的盯着站在门边的女人良久,晃了晃头,双眼极力的坐着分辨。
“……女人?夏、安安?”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口齿不清的咕哝。
夏安安没有应声,眼见男人迈着虚浮的走近,她直觉得向后。可惜,她的背后是紧闭的金属门,坚硬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衫,背脊悚然。
直到脚尖顶着脚尖,男人停下,双手撑在夏安安头侧的金属门上,将夏安安整个笼罩在自身的阴影之下。
巨大的身高差距,保持平视的夏安安并看不到男人脸上的神色,鼻息间尽是男人身上浓重的酒气,相似的感觉……就像被打开了心理上的某个开关,夏安安一颤,整个人都僵直了起来。
男人沾染上金属冷意的手忽然落在了肩膀上,夏安安一惊,抬起头,双眼猛的瞪大,被顶着的脚尖一动,身体已成向外突破的姿态。
醉意微醺的眼对上惊慌失措,“别动,女人,别动,如果你现在反抗,从我手中逃走,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我不会做,不会做让你讨厌的事,让我抱一会儿,让我抱抱你,好不好?”
男人垂下头,背光,夏安安看不清他的脸,但是男人低沉含糊声音,隐隐的叹息,分明的祈求意味……本已经蓄势待发,却终究没有动。不知何故的便相信了男人的话,即使之于夏安安就是连拥抱其实也是打从心底里排斥的,或许是因为此刻男人给予她的感觉实在太过像要糖的孩子,太过单纯的渴求,反倒无害。
试探般的一点一点将夏安安拉近,搁在肩膀上的手下滑,在那窄细的后背交叉,手掌隔着薄薄的t恤轻贴上与自己完全不同的柔软后背。就像一只许久没见主人的大型犬,从发顶一点点的嗅闻,嗅闻着独属于夏安安的味道,鼻尖有一下没一下的去触碰那柔软的发丝……
夏安安只那么站着,没有抗拒亦没有迎合。
下颚轻靠在夏安安窄薄的肩膀上,男人的鼻尖在无意识的磨蹭中蹭开了夏安安耳侧的发,未见阳光的雪白耳廓露了出来。磨蹭的动作一顿,布满血丝的眼盯着乌黑中的那抹雪白,猛的一声急_喘,男人的唇贴了上去,舌尖近似情_色的舔_弄。
敏_感_处被袭,夏安安错愕中忙伸手去推男人的胸膛,“不……”
男人回过神,似也被吓了一跳,忙松开嘴,环抱着夏安安的手却更紧了,“对不起,安安,对不起,我……不会了,别推开我。”像个做错事害怕责怪急于解释的孩子。
夏安安此刻进退两难,她明白一直这样下去的危险,却也无法推开,男人到底想做什么?
“……我喜欢你啊,安安,喜欢你……”
男人忽然出口是梦呓一般的话语就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夏安安的耳际炸开,震荡的余韵久久不散,脑海中在那一瞬间浮现的竟然是西亚,那个高声向她们宣布喜欢上陆中尉的女孩。
“我难受……难受……”陆成拧着眉痛苦的呻※吟,“为什么你是这种身份,为什么?哪怕你只是个d区的女人也好……为什么你要来做军女支,为什么?”松开环着的手,被酒意晕染的眼沉痛的看着夏安安,“为什么你最先遇到的不是我……为什么你要和楼煌扯上关系,为什么……你知不知道,安安……你知不知道……”
夏安安被男人钳制着肩膀来回晃得晕眩,却完全为男人的话所震慑,连反抗都抛在了脑后。
“每次,每次只要想到你被其他的男人碰过……我都想把那些人全部杀死,哪怕是楼煌……安安,我怎么会喜欢你,我怎么能喜欢你……我不能喜欢你!子熙说我只是太久没有女人了,只要上了你,一切就都解决了。”感觉到手下^身体的颤抖,男人立刻又道:“我不会的……不会的,相信我,安安,我,不会强迫你。”
这种情形夏安安从未料想过,陆成竟然会喜欢她!她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心情来面对这件事,欣然?感动?同情?还是悲哀?
“我,不喜欢你,陆成!”低低的却郑重,注视着男人的眼说道。如果换一个环境,换一种身份,面对这样一个嚣张却坦诚的大男孩,他们或许有可能谱写出甜蜜的爱曲。但那仅仅只是如果,若非为楼煌侵犯,用身体换得一句允诺,那么她之于眼前的男人又会是一种怎样的存在?确实与另外两人相比,她更愿意与陆成相处,并非没有好感,却也只是零星,微薄到在她看来也不过是仅仅能够稍稍顺畅的交流而已。
夏安安的话让陆成一愣,似是不知道该在脸上摆放怎么样的表情,是无所谓的笑,还是沮丧,终究在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我,知道,安安,你其实从来没把我们三个放在眼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