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胤闻言屈起手指敲了她的额头:“什么新宠,瞎说。”
纪绾清哼了一声:“难道臣妾说错了吗,陛下昨夜召范贵人侍寝,今日请安听姐妹们说,极乐殿昨夜三更灭的烛火呢。”
“三更灭烛,不代表朕让她侍寝了。”元胤斜睨她一眼。
纪绾清闻言不敢置信的抬头:“陛下,您没让她侍寝?”
“不信朕?”
“信的!”纪绾清笑眯眯道。
她昨天晚上知道范贵人侍寝,她还有些膈应呢,没想到陛下压根没让她侍寝。
这莫名的爽是怎么回事。
“这范贵人是范贵妃家中的外室女,差点被贵妃勒死,受太后掌控进宫安插在朕身边。
不管是贵妃,还是太后,她走哪边都行不通。
昨夜,朕给了她启示,她若明白,那今日朕在召她,她就会向朕投诚。”
纪绾清眨眨眼,看着面前的男人。
不得不说,他是真的腹黑。
范贵人是绝对不会去投靠差点杀了自己的人,就算去投诚,淑妃也不会用她。
而太后皇后那边,就是算准了范贵人与淑妃的仇,才让她进宫为自己所用,监视陛下。
太后就是算准了范贵人与淑妃生的相似,要夺走贵妃的宠,如果怀孕,那这个孩子便是皇后的。
两边对于范贵人来说都是死局,而陛下给了她第三条路,便是向他投诚。
在表面上,范贵人是太后的人,监视陛下。
但事实是,范贵人是陛下的人,秘密监视太后一行人。
只要一有风吹草动,陛下就会召寝范贵人。
不得不说,陛下他把人的心理拿捏得死死的。
“陛下,您太损了。”纪绾清忍不住道。
“那这范贵人会明白您的意思吗?”纪绾清又问道。
“她会,贵妃今日的咄咄相逼,还有太后那挑中她入宫的心思,她只要有脑子,便知道哪条路可以走。”元胤笑着放下毛笔。
“所以…”元胤看了她一眼,轻咳了声说:“这几日,朕会连着召寝她,迷惑太后和贵妃。”
纪绾清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左右又不干什么。
“这范贵人或许能帮助朕查清楚父皇和母妃的死因。”
“陛下,容臣妾放肆,中秋夜宴时,臣妾托人带了口信给父亲,让他暗地里调查范家的罪证,如果顺利,那密函可能随时会在陛下的御书房中。”纪绾清抿了抿唇道。
她想明白了,光凭自己是斗不过范家的人。
权势最大的便是陛下,她若想弄死贵妃,就必须先靠着陛下弄垮范家。
元胤闻言看着她不言语。
纪绾清还以为他生气了,心里忐忑,正要开口认错。
却听他低沉的嗓音响起:“你做的好。”
纪绾清睁大眼睛抬头:“陛下,您不怪臣妾?”
“为何要怪你?范家确实是朕的心头刺,朕如果对你有所隐瞒,那朕就不会同你解释昨夜范贵人有没有侍寝。”
“况且,你的父亲在朝中一直是两袖清风,为人正直,是个忠心的臣子,朕还想给他升官,你倒是给了朕一个机会。”元胤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
“臣妾还要谢谢三郎能理解臣妾。”纪绾清抿唇笑。
“若要谢,便从别的地方收回吧。”元胤笑着看她。
纪绾清不明所以,抬头看他,见他眼底一片欲色。
心募的抖了一下,转身就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