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母胎单身一万年,和这个病娇弟弟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这可真是冤有头债有主,慕长渊微微一笑,招呼也不打,魂元直接抓向对方的天灵盖!
客栈的人还没反应过来,锁链声就“丁零当啷”一阵乱响。
千钧一发之际,沈凌夕不着痕迹地挡在慕长渊身前。
魔物巨爪停在离沈凌夕眼球半寸的位置,就被缚魂锁拽住。
慕长渊不悦:“沈仙君日行一善?”
沈凌夕淡淡:“你动了恶念。”
慕长渊冷漠:“仙君专程派人调查我的背景,不会不知道我家跟玄宗门的关系吧。”
沈凌夕:“……”
不是说慕家不知情么?
被裴青野坑了一把的上神,一动不动地伫立在庞然大物面前。缚魂锁的铁链又增加数百道,魂元魔物发出狂躁的怒吼。
僵持片刻后,慕长渊讽刺道:“你们修无情道的都这么慈悲为怀吗?”
元婴期以下的修士看不见魂元,众人见他俩说吵就吵,心道大美人的暴脾气果然不分敌我。
择一连忙上前打圆场道:“少爷要不咱们回屋里休息,我给您拿几本册子打发时间,饭菜很快就能准备好了!”
慕长渊瞥了他一眼,转身抛下一句:“药浴。”
书僮等到那道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才转头对沈凌夕说:“我们少爷情绪不好,还劳烦仙君多担待些。”
沈凌夕迟疑道:“他生气了?”
择一心道这么明显还看不出来吗,但他也不知道慕长渊气什么,只能说:“没事没事,多半是舟车劳顿,休息会儿就好了。我待会儿就去厨房备菜,哎对了,仙君有什么忌口的吗?”
沈凌夕道:“你刚赶完车又要做这么多事,需要帮忙吗?”
他在凡间游历时从来不让人在身边服侍,这些琐碎事情都是自己做。
书僮没想到仙君主动要求做杂活儿,赶紧摇头道:“烧水的事跟看灶的伙计说一声就行,药材事先配好了,饮食方面您就更插不上手,我得亲自看着,因为我家少爷从小挑食,他不吃天上飞的,不吃水里游的,地里种的不吃香菜、茄子、苦瓜、莴苣、胡萝卜、水芹……”
沈凌夕:……
病人的饮食禁忌长得仿佛没有尽头,上神打了一万年都没发现自己的对手居然这么娇生惯养。
沈凌夕修的是无情道,慕长渊的情绪却反复无常。
上神虚心求教:“假如惹他生气了要怎么办?”
书僮道:“顺毛捋就行!”见仙君并不理解的样子,择一挑了件具体的事:“……要不您拿几本话本上去吧,少爷最近喜欢打发时间,只要肯让你进门,您再随便哄他两句,保准都能哄好。”
世上怎么会有人不知道如何哄人呢?
沈凌夕默然片刻后,说:“那你去忙吧,我去搬书。”
刚才那阵锁链声来得蹊跷,等修士们再回神时,门口的两位美人已经不欢而散。
凤起语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前走过一遭,想起祭品临走前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和那一抹血红泪痣,忍不住往厢房的方向看去。
“聚魂棺”能与邪祟签订共生契,假如献祭成功的话,以后这美人就归凤起语所有了。
漂亮又凶残的美人就该铐起来玩。
凤起语如此想着,眼底闪过一道精光。
慕长渊灌进几杯冷茶后稍稍冷静了一点。
仙魔本就是殊途,自己堂堂天道魔尊,为这种事情吵一架确实没必要。
天色将暗未暗,慕长渊坐在临街的窗边,看街道上人来人往。
心口灼烧感减弱后,体内破风箱般的寒意再度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