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哧”,姚璐发笑,“你真刻薄。”
“嗯。”
“你在挖苦她捡你的旧鞋?”
陆鸱吻目光很平静,“没有,我与一个男人共醉过一段路,却不能与他回家。”
“你都已经喝醉,如何同他回家。”
陆鸱吻按下电梯,“我们换个话题吧。”
“叮”,电梯门开了,姚璐还有几句话要说,却见萧九龄站在电梯口,他朝里头看,“一起走吧,司机到了。”
男人伸手接过陆鸱吻的手提袋,又看姚璐,“漏了东西吗?”萧九龄看一眼手表,“还有时间,姚小姐可以上去拿。”
姚璐听出门道来,她又扭头往电梯里面走,“我忘了件衣服在厕所,我去拿。”
萧九龄提着旅行袋,扭头就往外走,陆鸱吻追出去,“你要是赶时间可以先走,我们可以自己。。。。。。”
可以自己回去的。话不待她说完,萧九龄已经大步跨出去,酒店停车场内停着一辆黑色商务车,车上没有司机,萧九龄打开车门,看女人一眼,“上车。”
陆鸱吻拉开车门,她才坐稳,尚未系好安全带,男人已经一个油门踩出去了。姚璐自大厅又拐出来,瞧着远去的黑车,叹一声:“孽缘,冤孽!”
“你。。。。。。”陆鸱吻动了动,“有话说话,这头发甚么脾气?”
男人冷笑,“你也知道我在发脾气?”
陆鸱吻坐直了,“不是盛九就是盛十一,没什么多的选择,上头的都结婚了。”
萧九龄方向盘一转,脚下踩了大油门,车子冲上大桥,那桥从上往下头看,似要冲到海里去。
陆鸱吻望着窗外,“惠卿说他不会逼你,他也怕你怪他,他说都由你自己选。”
“惠卿?”
萧九龄口气愈冷,“你被他迷得三迷五道了吧,他这么大度,他怎么不割肉喂鹰,舍身为我?他怎么不娶盛家的女人?”
陆鸱吻扭头,“没有人逼你,你如果真的不喜欢盛十一,谁也不能逼你。婚姻是自由的,这是文明社会。”
男人捉住女人的手,“这是萧惠卿教给你的说辞?”
“都是你的选择。至始至终,都是你的选择。你喜欢娶哪个,就娶哪个吧。”
“鸱吻,我。。。。。。”
“我知道你此刻很忧虑,有被强迫的奸。逼感,但这种铺天盖地的压抑后头应该还有丝丝兴奋。一种机会就在眼前,跃跃欲试的兴奋。你有吗?”
“鸱吻,你会怪我吗?”
陆鸱吻低头,拉开男人的手,“会。我不仅怪你,也恨你。”
“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
陆鸱吻笑,窗外的海水浩浩荡荡,她头靠在车窗上,“中学背孔雀东南飞的时候,我不太理解甚么是举身赴清池,自挂东南枝。后头我和爸爸去张家界,他开车,半道上我晕车,在山腰里的一户农家借水喝。
我头很晕,水很甜,我望着那条从上往下的小溪,同我爸爸说,‘我要是死了,也想死在这样的清水里。’
萧九龄,这尘世太浑浊了,我希望死在一个干净点的地方。”
男人眉眼微动,他的薄唇终于吐出一句话来,“你要是不想活了,我陪你。”
萧九龄将车驶入一条坡度极高的小巷,一眼望上去,简直似要攀爬南天门。陆鸱吻靠在生了老锈的手扶栏杆上,她从手袋里摸烟,还没找到火机,男人拿开她的烟,丢进身后垃圾桶,“我记得你以前没有这些爱好的,甚么时候学会的?”
“离开你以后。”
陆鸱吻笑,然后转头往上头爬,“走吧,上去看看,这是大牌坊的后面,爬到上头就是炮台。”
“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