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欧阳冶略一踌躇便答应道:“好,不过拿给你你也未必看得出好坏。”
方胜“嘿嘿”一笑,却不再说话,只等欧阳冶将剑取来。
片刻后欧阳冶便从一个箱子里摸出一把绿鞘长剑来,看外形颇为古朴,若不是方胜知道内情,哪里能猜出这把剑是两个月内才打出来的。
看方胜瞪圆了眼盯着那把剑,欧阳冶微微一笑便把剑递了过来。
知道这秋水剑定然不是凡品,方胜接的时候也甚是小心,等一手抓住剑鞘一手握住剑柄,表情便立即肃穆起来。
看方胜如此郑重,欧阳冶十分满意,点头暗赞。
另一边,方胜接下来的反应却让欧阳冶有些不解了,只见方胜将那剑鞘剑柄握了良久,竟开始全身轻颤起来,就好像正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正当欧阳冶开口欲问的时候,方胜再次动了起来,他全身依然在轻颤,但右手却缓慢而有力地将秋水剑抽了出来。
剑刃与剑鞘摩擦所发出的清鸣便如龙吟一般在整个小楼里响过,连欧阳冶都被这悠长悦耳的清鸣暂时吸引了心神,这个打了几十年兵器的老头第一次知道,原来拔剑的声音也可以这么好听。
“噌!”
方胜将秋水剑从鞘中彻底抽了出来,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将剑横于身前,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秋水剑那流线型的剑刃。
接下来欧阳冶便看见全身一直在轻颤的方胜终于停止了颤抖,代之而起的就是他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还有那越来越苍白的脸。
如此过了许久,当欧阳冶醒悟方胜恐怕快走火入魔了自己应该马上叫醒他的时候方胜再次有了变化,只见他握剑的右臂以极小的幅度快速地抖了起来,越抖越快,以至于后来竟无法看清胳膊的轮廓。
“方胜?”欧阳冶实在不愿看见这个讨喜的小伙子在他面前出事,口中喊出方胜的名字,这就要伸手去拉他。然而就在他的右手即将碰到方胜的时候,他突然感觉方胜颤抖的右臂中的那把秋水剑似乎随时都可能刺过来,虽然自己是在方胜右侧后方。
欧阳冶只得停下手上的动作,又站在方胜身边看了一会,到底怕他出事,大声喊道:“方胜!”
几乎是话声才落,欧阳冶就看到方胜双眼蓦地恢复了清明,然后只听“噌”地一声,方胜竟然看都没看一眼,瞬间将秋水剑插进了他垂于腰下的左手剑鞘里,其干净利落,简直就像个用剑多年剑客!
“啊,刚才弟子失礼了,先生莫怪。”
“呼,老夫还以为你走火入魔了,嘿,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说完欧阳冶忍不住抹了一把额上的汗。
“让先生费心了,嘿,如果没什么事弟子这就走了,改日再来探望先生。”
“嗯,那你回”
“先生留步,弟子告辞。”
等方胜走远,欧阳冶忍不住摇了摇头,叹道:“这孩子,看似毫无心机,到底还是有心事。”
从欧阳冶那里跑出来的方胜,此时何止是有心事,他简直要被自己的一番遭遇吓疯了,但是却又绝不能告诉任何人,因为太过惊世骇俗。
此时他还能清清楚楚地回忆起刚才的那番经历,从他的右手握上剑柄那一刻起,他就像曾经感受着龙纹棍那样感受秋水剑,那种来自孕根期的奇妙直觉让他当即就产生了舞剑的冲动,记忆中的云烟剑法片段纷至沓来,转眼间推演了数遍,然后又将云烟剑法推演得面目全非,却更为诡异,更有威胁。云烟剑法推演到了尽头,接着便又从最基本的剑法开始推演,一招招,一式式,由平凡无奇到妙至毫巅!与剑招相应,体内自然会形成新的内力运行路线,只不过自己没将剑招使出来罢了。他几乎可以肯定,只要他一剑刺出,其威力绝对要比阮萍大!
这一切的一切,竟然只是因为一把剑!怎么可能?!
问题出在还真篇上!一定是!难道进入孕根期后获得的这种直觉竟然可以让自己精通所有兵器?!
方胜已经跑了起来,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小院借来焦雄的刀、柳梅的剑还有杜言志的暗器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