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终于来了!如此甚好!”徐晃自信笑道,“本将军正愁刘靖按兵不动呢!此一番匈奴四部倾巢而出,我军已然胜利在望!”
“匈奴人将成合围之势,将军速速发令吧!末将手中的兵刃早已饥渴难耐了!”
“请将军下令!”众将一齐起身抱拳请道。
呆在曼柏已经多时,众将早已经是蠢蠢欲动,恨不得立即便纵马杀向敌军。
然而徐晃只是鬼魅一笑,并未允准诸将之请,反对众人言道:“我知诸位奋勇,然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匈奴化外蛮夷,未识变数!此番汹涌而来,我等不必应战。”
此言一出,众将皆大惑不解,黄袭不禁问道:“将军欲出何计?”
徐晃看了看身旁的副将徐商,徐商出言道:“将军早已命我派人打通河曲道路。”
“河曲?”众人一听此地名,立刻都疑虑起来,“河曲在后,将军莫非……欲从河曲渡河?”
徐晃笑了笑道:“不错!驻军曼柏,不过是疑兵之计,正是欲引诱匈奴人主动来攻我。那刘靖按兵不动,我又何来良机?如今匈奴四部倾动,正是我军断其退路之时!”众将尚有疑虑,徐晃继续说道:“事已至此,我也可将事情告知诸位了!就在我等兵出上郡之后,陛下已命前将军马超轻骑出关,征调西域诸国骑兵奇袭匈奴漠北王庭!此刻那刘靖按捺不住,倾巢而出,可见马将军已然得手,正从漠北杀来!刘靖不得不抢在马将军杀来之前击败我等。是以,本将之意,我军金蝉脱壳,渡河曲奔袭雁门,直
插匈奴后方!此战迂回千里,必将匈奴尽数围于河套!诸位听明白了么?”
此一番话说出来,众人皆是惊讶不已!这才明白大军行军至此,徐晃却强令按下不动是何用意!也明白了刘靖为何现在要动手。
听闻马超奇袭龙城,正从漠北杀来,众将士一时更是振奋,纷纷叫好!
“如此一来,匈奴之患,旦日可除了!将军妙算,末将等难望将军之项背!”
徐晃自信一笑,当即令道:“众将听令,今日入夜之后,即整军佯退,营垒务作凌乱之状,以惑敌心。”
军令已下,众将领命,当即各自回营安排各项事宜,早早埋锅造饭,入夜之后,趁着月色,依次向东南河曲方向退去。
待到天明之后,刘靖四路人马渡过黄河,奔杀至曼柏时,只见一座残破空营所在,却不见了汉军踪影。
匈奴各部聚合在一起,众渠帅起初颇为惊讶,而后却是得意大喜。
“看来那徐晃也不过是个胆小鼠辈!见我大军到来,必是心生畏惧,这才连夜仓皇逃窜!”檀拓张口大笑道,众人亦是讥笑连连。
“难不成汉军真的如此不堪一击?”刘靖心下起疑,“不!不对!此中恐有诈!来人!速去探查汉军踪迹!”刘靖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匈奴探马一路南奔,路上不时见到有丢弃的辎重,直探至数十里开外,依旧如是。再往前走,便将要进入上郡地界了,匈奴探马不敢深追入汉军腹地,于是转道而回,立
即将诸般所见禀明谷蠡王刘靖。
刘靖听到探马的回报,心中疑虑稍解。
“看来汉军真的是退却了!想来也是,为了这区区数郡之地,至中原大局于不顾,对那刘征而言,恐怕不是上策!”刘靖自我说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