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越又补充,“往好听了说,叫踢馆。”
温柳年道,“打输过吗?”
赵越摇头,“自然没有,我们人多。”
温柳年发自内心觉得,他到现在也能保持明辨是非善恶,也很不容易。
“在山上的那段日子,是我最快活的时候。”赵越道,“什么都不用想,只用闷头练功,偶尔获准下山回一次家,爹都会做娘亲生前最喜欢的桂花糕给我,然后再一同去后山钓鱼打猎。”
“嗯。”温柳年笑着看他,“是很好,我爹就不会带我打猎,他也是书呆子。”
屋内重新又安静下来,温柳年看着他,也没先开口说话。
过了许久,赵越方才再次开口,“我爹与穆万雷私交甚笃,所以我小时候也经常去穆家庄。”
温柳年道,“人总有识人不清之时。”
“但这个识人不清,代价却是数百条人命,穆万雷当日派人假扮成我,又偷了霁月刀,妄图将一切罪责都推干净。”赵越声音有些低沉,“我原本想三年后再重返苗疆报仇,却没料到穆万雷与穆万雄竟会先一步来苍茫城。”
温柳年拍拍他的肩膀,“你一定能报仇。”
赵越道,“报仇便要杀人。”
“自然。”温柳年道,“背负上百条人命,不杀人,难不成还要骂一顿了事?”
赵越倒是有些意外,“我当你要劝我放开执念。”
温柳年摇头,“这是大师该做之事,我是俗世中人,向来有仇必报。”
赵越:……
这年头读书人都这般凶悍?
温柳年道,“我会尽快将虎头帮剿灭,然后你便放手去报仇!”
“现在不准考虑虎头帮。”赵越皱眉,“养伤才是大事。”
“还有野傀的消息吗?”温柳年问。
赵越摇头,“没有,似乎只有那一个。”
“不可能。”温柳年道,“不管是哪一派弄出来的,定然都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要么为害城中,要么为害武林,肯定不止一个两个。”
“城内外已经加强了防备,短期不会有什么事。”赵越道,“先安心养伤。”
“穆家庄有没有动静?”温柳年又问。
“暂时没有。”赵越道,“据尚堡主所说,穆万雷与穆万雄依旧日日在大帐之中,连面也难得露。”
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下人通传,“大人,穆家庄两位庄主来了,正与左护法在前厅聊天。”
温柳年挠挠下巴,“倒是跑得挺快。”
“先不用见。“赵越道。
“为何不见?”温柳年看他,“对方都找上门了。”
“现在野傀的饲主还未查明,万一真是穆家庄呢?”赵越皱眉。
温柳年意味深长,“那便更要见一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