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丑恶的乌黑双唇像是水蛭一般贪婪吸附在少女****在外的娇嫩肌肤上,半截的神情浑然不似在作恶,而是在施下什么善行似的,邪气不在,面目笼罩在一抹近乎可以称得上神圣的蒙蒙光华里。
如此邪狞的事情此刻就在姬歌面前发生,姬歌却眼睁睁看着不能阻止。
以人为食残忍冷酷至极,半截做的轻而易举,像吻上情人的唇瓣般温柔,小心翼翼不肯稍稍鲁莽,似乎害怕自己玷污了这具天造地设的完美躯体。
他枯瘦得只剩下一层贴骨薄皮的双颊律动着,在不为姬歌所知的神圣光华下真实如恶鬼的尖锐獠牙已经戳穿了少女脖子上吹弹可破的肌肤,正在小口小口的嘬饮,随着吮吸,甘甜滚烫的血浆缓缓进入他的口舌,滋润过他干渴多年的咽喉,最后涌入许久未曾感受到生意的脏腑之间。
半截的脸上骤然升起一抹诡异的红晕,他微微松开口,吐出口犹带着少女鲜血的腥甜气,嘴角噙着温软的笑意,眼里瞬间绽放出无与伦比的狂热色彩。
他能够感觉到早已干涸的身体机能重新一点点复苏过来,冰冷凝结的寒血注入了年轻时般的炽热暖意,渐趋流淌,衰亡已久的肉身再次感受到青春活力的回归。
一切都源于少女鲜美血液的缘故,他神态莫名,不哭不笑,陷入往昔的回忆,片刻后才回过神看看自己。
从姬歌的黑漆漆的眼里倒映所见,那个令人难以置信,满身泥垢,皮囊残废,目露凶光,心神癫狂的丑恶老头子就是自己吗?顿时怅然若失,又惊恐又嫌恶,内心暴怒复又冰凉,变幻不休,只有已经空无一物的胸腔处仇恨无时不刻不在翻滚着,无法平息下来。
仇恨可以隐忍蛰伏,可是自己的容颜早已枯萎。
姬歌望着半截的老鬼附在少女脖颈上吸噬人血,贪婪得好像要通过这个动作把那少女身体内一切自己所失却的东西都抢夺过来,一阵难以自禁的恶寒笼罩住了他的身形。
半截看着自己的小奴,面无表情,缓缓说道:“你知道干渴百年的感觉是什么样吗,只有一样东西能够弥补滋润这百年来的干渴,那就是血!”
他说着,枯干的唇上还沾着一滴朱红的血珠,他用那只缺根少指的残缺左掌徐徐抹至全唇,然后探头伸舌舔净了污秽的掌心。
姬歌站在那里,眼神不由避开,落在少女身下的黑泥上,充耳不闻,只视作是半截失心疯的胡言乱语。
可他忽然醒悟到自己才是始作俑者,终于和半截同流合污,犯下了天理不容的重罪,也许他从今往后的时间都不能完全释怀。
他不敢看了,不是害怕此时冷血无情的半截,而是害怕看到自己推到他口边的****少女。
可少女的模样却始终在他眼前,挥散不去,白皙光滑的脖颈上完好如初,竟然看不到一点伤口,也许半截也有些不忍亵渎破坏这具曼妙佳肴的完整,无知无觉的她依然娇艳得不可方物。只是在身体往外流失着什么的时候,少女的脸色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惨然,好像忽然意识到自己即将要被吃进腹中的命运,有所知般,瞪大的杏眼里不再呆滞,充斥着无比的畏惧和恐慌。
四肢和喉咙都被某种力量封上了,无法逃脱无法尖叫无法求饶,甚至无法盖上眼睑,选择不去面对眼前这张近在咫尺,噩梦里才可能出现的恶鬼化形般的脸。
这具身体早已不属于她自己了,在姬歌悄悄带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半截盘上的新鲜血食,姬歌也无法再干涉和左右得了了。
“对,这是这种情绪!!再恐惧一点,再怨毒一点。可惜你已经非处子之身了,受了玷污,不然血的味道会更醇美,但没关系,我还是会好生吃了你的。”
半截的手再次伸手穿过少女的发抚摸而下,在她耳边轻柔低语,眼神怜爱,好像原谅了少女有生以来犯下的所有罪责,说出来的话却是那样残忍酷烈。
成了空壳的少女不能做任何反应,只是随着他的抚摸过的地方,身躯微颤,娇嫩的皮肤上陡然生出一层细密的疙瘩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