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沫瞪眼,她以为她们同是天涯沦落人才跟她抱怨的,没想到没得到同情,反倒被笑话了。心想:太不厚道了。你钢琴弹成那样,我都没笑话你。你怎么能笑话我呢。
非主流见她生气,忙憋住笑,从挎包里取出一块包装精致的蛋糕递给她,“好啦,别气了。是我不对。这个请你吃。”
苏以沫接过蛋糕,咦?这蛋糕居然还是出口国外的。国内好像没有卖的。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苏以沫轻咳一声,“那好吧,我原谅你了。”
就在这时,老师走进来,连连抱歉,“自行车车胎爆了,不好意思,晚了几分钟。”
老师原以为非主流会生气,没想到她摇头说没事就进了屋。
老师看着她的背影,看向老板,眼神好似在问“她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老板看向苏以沫,意思是“大概是这孩子的功劳”。
老师看了眼苏以沫,明白老板的意思,冲苏以沫笑了笑,火急火燎进屋上课去了。
一节课结束后,非主流匆匆离开钢琴室,苏以沫开始上课……
从少年宫出来时已经四点半,苏以沫正打算回家,刚好看到邓舒月和张语在广场发传单,想了想,回家也没事,于是她跑过去帮忙一块派发。
邓舒月喜滋滋向苏以沫宣布,“我爸又要开一个班了。他现在收入是我妈的两倍。”
平时邓厂长只教雅思托福,因为受了刘厂长的启发,邓厂长又开了一个班教初中英语。张语和邓舒月发的传单就是初中辅导班。看来招了不少人。
苏以沫也为邓厂长高兴,“那挺好啊。”
发完传单,张语买了两个雪糕给她们解渴。
就在这时,有一个长相英俊的小青年拎着录音机过来,苏以沫和邓舒月站在广场正中间,挡了人家的道儿,于是就往边上让了让。
邓舒月看着那个青年,小声嘀咕,“这些人是混混。”
苏以沫满脸疑惑,混混弄录音机干什么?
很快她就知道了,一辆车开过来,不是面包车,而是宝马。车门打开,那头扎眼的荧光绿立刻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邓舒月激动地拍了拍苏以沫的胳膊,“上回在钢琴室碰到的那个。”
苏以沫一言难尽,上回穿着霓虹灯,今天除了头发吸引人,全身都是黑色。但是这么热的天,她却穿着紧身皮裤。
苏以沫刚刚就想问她,天这么热,你穿成这样不热吗?
张语面露古怪,“这是神精病吧!”
张语怕带坏两个孩子,牵着她们的手就要离开。
苏以沫忙拉住她的胳膊,“阿姨,让我看看他们准备干什么吧?”
张语一愣,也是,这孩子压根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呢?
就在这时,音乐打开,酷炫的音乐从录音机飘出来,那几个“混混”以及从宝马车上走下来的非主流小姐姐和她的朋友开始舞动起来。
周围着立刻停下手头的动作,看着这些人。
苏以沫双眼放光,好酷啊,他们跳的居然是街舞,而且动作难度很高,一看就是下了苦功夫,动作非常标准。
太棒了!
邓舒月拽着苏以沫的胳膊问,“你说的街舞是不是这个?”
苏以沫颔首,“是这个!”
一曲之后,围观群众将这些围成一个圈,冲着这群人指指点点。没人鼓掌,反倒拿他们当杂耍艺人。张语牵着两个孩子正准备离开,还没走呢,一群大娘走了过来,要撵人,他们要跳莱登舞,也就是后来流行的广场舞。
这群混混哪里是肯让的主儿,双方争地方,谁也不让谁,直接吵起来了。
这些大娘大婶一看就不好惹,对上这群混混气势半点不输,骂这些孩子不学好,带坏孩子。
有位大娘指着非主流小姐姐那头荧光绿开刀,“你看看你这头发,你这身打扮像学生吗?你爹妈是怎么教你的?”
荧光绿小姐姐愤怒地想要冲上去,几个“混混”怕出事,赶紧将人拉开。力道没能控制,一群人推推搡搡,其他人赶紧躲开。
张语拽着两个孩子赶紧闪人,苏以沫后面站着一个人,对方没跑,苏以沫被张语这么一拉,直接绊了一跤,更倒霉的是非主流不知怎地突然被人甩开,直直撞到她身上。
苏以沫揉着擦破皮的胳膊,被张语扶起来,破皮处火辣辣地疼。
张语将她上下打量一遍,“没事吧?有没有哪里摔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