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要跟我打架吗?”梨落挣扎的抽回自己的手,彩云早就没有身影,梨落苦笑,如果是清书在的话怎么可能会逃走。让她一个面对这么些人。“啪”的一声,一记耳光落在了梨落的脸上。出手很重,她的脑袋嗡嗡的响了一阵。
“你犯规了,还没有说开始。”梨落也啪的一声打在了叶甄脸上。然后二人拉扯,叶甄人多,自然是梨落吃亏,噗通一声,不知怎么地二人同时落入水中。
她喝了几口水,恍惚间看见一个墨兰的身影,所以她一点也不害怕,墨兰的身影跳入水中,她伸出手,“祁渊!”她含糊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他没有看她一眼,径自游到叶甄面前,将她拉起救出了水中。
挣扎的她愣住了,任由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的下沉,跟她此刻的心一般,在感觉到自己要沉到水底时,还是有人将她救出,接着她被带出了水面,这夏天落入水里本是不会冷,可她却冻得发抖。
“叶甄!没事了。”她听见他好听的声音叫着另外一个女人。让她靠在他的怀里,拍着她的后背,这样的画面跟他在王府救她落水时一样。
她没有听见周围吵杂的声音,梨落知道有很多人在说话,她侧过脸,发现自己靠在的是希泽的怀里,她扯出一点笑。可他的衣服却又是干的。不是他救她出水的,“天气热,这样挺凉快。”她笑着离开希泽的怀里。
“既然凉快要不要,在泡一会儿,再喝几口水。”希泽月白的衣衫被沾湿。看她站起来,淡蓝色的衣裙滴着水,单薄的衣衫贴在身体上,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她下意识的摸着发间的梨花簪,发现已经不在,梨落停了下来。半响又挪开步子。身后是叶甄嘤嘤的哭泣声。跟乱叫的蝉鸣。
“臣弟,先行告退。叶甄身子弱又受了惊吓。这棋改日再同皇上下。”他的话很清晰的传到她的耳中,让她的步子有些酿跄。“改日再下。照顾好弟妹。这落儿太调皮。唉!”希泽浅笑。几步上前拦腰将梨落抱起。面色又沉静。两个男人抱着两个落水的女人,向着不同的方向。祁渊抱着叶甄的手紧的叶甄吃疼。
她的泪滚烫的落在希泽胸前。她的嘴唇上被自己咬出道血痕。梨落倔强的不让自己哭出声音,连这泪她都想给它逼回去。可是这一点她没能做到。
宫女伺候她泡了热水澡,太医也开了药,她仰面躺着在床上,“若想哭便哭吧!”希泽再进来时也已经换好了衣服,立在了床边,手里拿着个蓝色印白花的瓷瓶。“刚刚是因为怕自己被淹死所以才哭的,淹死的人会变成水鬼。我觉得不好。我死后是想到天上去的。”
“原来是这样。”希泽坐下将沾了药膏的手指抚到她红肿的脸上,一点一点的擦着。嘴角抿出点笑。“谢谢”她心里不好受,那个爱她的男人,她爱的男人,没有救她一句关心的话也没有。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那感觉让她觉得心碎。“谢我什么?”清凉的药膏在他的指尖慢慢的蕴开。他的表情认真。
“谢你给我涂药膏,我不想毁容。”她想谢他是他抱着自己走完了回落樱轩的路。当祁渊对叶甄说那些话,再发现发簪不见时,她有一瞬间怕自己会没出息的倒下,那样很丢脸。
“唉!总不能不管你不是?本就算不上个美人。现在脸又肿了”他轻叹一声,看了眼她微微肿起的脸,梨落接不上话,也没有心思去思考他的话。“谁说的,我若是不好看,玄冥怎么会喜欢我。”梨落道,“呵呵!后悔回来吗?”希泽问她,梨落的表情又淡了。“我若不回来,他就不在了,是不是?他活着就好。”梨落说完这话觉得自己还真伟大,跟闲书中痴情的女人一样。
她坐了起来靠在床头,希泽起身背对着她倒茶的手轻轻一抖,洒了些许茶水到桌上。后转身过来将茶杯递给她。并未对她的话发表任何观点。“落儿!你好像忘记了你现在在我身边。”希泽抚摸着她的脸手指温热。他的眼神深邃的看她,嘴角的笑有点冷。梨落睁大了眼睛,他的话是在提醒她注意自己的言行吗?“记得,所以我好好的待着。”梨落道。
“你若想走随时都可以”他笑着说。梨落摇头,“你的心思我多少也能猜到些,你留我下来并不是我真的有趣,这宫里头有趣的人太多。你怎会觉得我有趣呢?我若走了,他就要死甚至他整个王府的人。”这是她的想法,从答应希泽留下来时,她便知道这一生再踏不出这宫闱。
她又躺下,翻身背对着希泽闭上眼睛。她不舍得他死,但今天发生的事在脑子里又挥之不去。“都知道我心思了?呵呵!起来用了晚膳再睡。如果不吃的话我不介意喂你。”希泽道,“当然吃了。不好好吃饭身子就会变弱。不是所有身子弱的人都有保护的。对不对?”她说着话时,鼻子有些酸。可脸上还是挂着笑。掀开被子披了件衣服,坐到桌边。
“这话算是说对了。没有同你抢用不着吃这么快。”他坐在她对面,她吃得好像有多久没有吃的东西的人。“我饿了。你不用管我。有事的话就先去忙。”梨落口中的饭菜就着汤才咽了下去。
“我没有管你,只是今晚宿这里,你是要赶我走吗?”希泽道,“怎敢。要宿便宿吧!”不一会儿功夫她吃完了一碗饭。反正他的想法她又改变不了,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他会说要留下来。他新添了那么多的妃子,何必要来宿在一个自己都觉得不算美人的人这里呢?希泽一笑,命人进来伺候洗簌。
屋外星光满天,夜风吹着园内的花草,散开圈圈涟漪。希泽倚窗下棋,梨落瞥了一眼。继续低头看自己手中的书,执手的书卷半天没有翻开一页。明明是喜欢那么喜欢看得书,却无法静下心来。
“这么晚去哪儿?”希泽从棋盘上移开目光。“有点闷出去走走,一会儿就回来。”她推开门。月光照了进来。希泽也没有拦她,嗯了一声,继续看着棋盘,手中的棋谱又翻了一页。
穿过回廊,经过曲折的小径,她站在了荷塘边,看着荡着涟漪的水面,荷花的香气在宁静的夜里更加的明显,带着些清凉。
梨落看着水面有些出神,慢慢的叹了口气,“你来这里是想做什么?”她一回头看见希泽在她身后自竟没有发觉,吓得差点儿又落入水中,幸亏被希泽及时拉住。
“没干什么。正要回去,你无声无息的站在我身后,吓我一身冷汗。”他的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低头看她害怕的眼神。月光下她的肌肤成奶白色,睫毛长长的忽闪着,贝齿轻咬着嘴唇。那嘴唇上还留着白日里咬出的痕迹。
青丝散落腰间,被风丝丝缕缕的吹起,“想要找他送你的簪子?他都不要你了,留着何用?”他桃花眼里蕴量出一点笑。她想要挣开他的怀抱,可他放在她腰间的手却用力的将她贴进自己。
“我只是纳凉。”她别过脸,不敢看希泽的眼神。“跑这么远纳凉,你真是有闲情。”希泽扳至与自己面对面,抚摸着她的脸颊,至带着痕迹的唇上,“我……”她未出口的话,被他堵住,不温柔不沉稳。吻得她有些难以呼吸,他开始吻她的脖子,她仰起脖子,微微的张开嘴巴呼吸。他吻的她全身都没有什么力气,只能靠着他,呼吸的声音在夜晚听上去有些暧昧撩人。
不远处立着个人影,一直在那里看着,看她被吻,看她被吻的无力时靠在他的怀里,听她偶尔发出些许呻吟,再看他抱着她离开。
梨落被抱回落樱轩被扔到了床上,“我只是纳个凉而已,你这是干什么?”他的吻带着怒气,带着惩罚。“干什么?不明显吗?我也只是亲你。”他脱了外衣,侧卧着烛火映照下,他才看见她的唇瓣微肿红润,她拧着眉看着他。
“这个我当然知道,可你……”她没有好意思说,“嫌我亲的不温柔。他是怎么亲你的,你说说。看我能不能也那样。”他眯眼浅笑。这样的希泽有些让人害怕。
“你……我……乏了!”她不知该然如何应对,只好翻身不离他,他从背后抱她,“我也乏了。”希泽没有再说什么,今晚的事又是一个意外。她在月光里站在荷塘边,他第一个念头是她要跳下去,然后下一瞬他想起来不是,只是为了他送给她的梨花簪。他为什么要亲她为什么要那样的亲她,这一点上希泽自己不愿去想。可有一点他在心里不否认,他吻她有点隐。
夜里,她睡着了,他却没有睡。他吻了吻她的眼角。吻了她流下的泪。她说自己他的心思,对他来说是个笑话。
关于梨落落水以及希泽亲自抱着梨落回了落樱轩又留宿在了那里的消息,成了各宫妃子的谈资,一时间连她冷清的落樱轩都变得热闹起来。
某日,梨落正在剥莲蓬时,被太后宫里的人给宣了过去,她到了太后的宫里都没有想明白,这太后召见她干什么?从前她嫁希泽时,太后不喜欢她,她多少能感觉到一点。时隔这么久她召见她,梨落不会以为太后是寂寞无聊要找个人聊天,即使找人聊天也轮不到自己。
“太后万福金安。”梨落俯身,“坐吧!”太后道,梨落顺从的坐了一边。眼前的太后一年多前的皇后,此刻显得有些苍老。不见初见她时的光彩。
“让哀家好好看看你。”这话梨落听着觉得别扭,感觉她们好像关系不错似得还是很关爱的语气。“你看。”梨落道,太后一笑,她才意识到方才的话不妥。“你这丫头,越看越觉得顺眼。”太后道,梨落半天没有说话,难道从前她看她都是不顺眼的?她笑了笑没有搭话。
“你也不必拘谨,眼下你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可惜!哀家不明白的是皇上怎么不给你个位分呢?”太后语气惋惜。梨落一想难道是真的关心自己不成?“谢太后关心,不过民女不是什么皇上面前的红人,一点也不红。再说也不是什么美人,皇上怎会给什么位分,现在这样挺好。”梨落道。
“呵呵!谦虚了。你在皇上寝宫住了那么久,这可是其他妃子都没有过的。你对祁渊有意这事儿,哀家是过来人能看得出来,哀家那孩儿对你也是。可惜了!”梨落不知道太后跟她说这个是想表达什么。这宫里头人聊天都这么费劲。
“缘分使然。”她斟酌着说了四个字。“你若想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要放弃。皇上对你有亏,你做什么他都会原谅。所以祁渊你要帮他,这样你们才能在一起。”梨落环顾了一下四周,果然没有人。即便是太后她这话也该说。意思她算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