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氏和父亲的双重压力下,庄允睿还是乖乖出门去了,父亲干脆不把庄筠雅的死亡当回事了,庄允睿听说未出阁的千金在本家是不能立个碑位的,也入不了祠堂。
庄允睿平日里都很听父亲的话的,结果这次他差点起了顶撞的冲动,要不是李氏拦着,他当场给庄筠雅立个碑。
庄允睿本来是在十五岁要参加科举考试的,他现在可以说是武官文官都有信心考上的,可惜他也不能两方兼顾,父亲也很明确要求他必须当个文官继承他的位置,所以武官他注定是不能考了。
庄允睿不开心地走大街上,上了东市与北市连接的桥梁,望着一望无际的河川心酸又无可奈何,想起了小时候自己差点落水被庄筠雅拉了一把。
唉,可庄筠雅终究还是死了,死在那场莫名其妙的大火中。
小时候,他对庄筠雅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毕竟罗姨娘在他眼中也是个破坏他们家庭的女人,他对罗姨娘这个多出来的妾室向来也没有什么好感。
他依稀有印象,在他四岁的时候庄筠雅偷偷和映柳溜进来看自己,他是不记得庄筠雅说了什么,可她当时的笑容一直都在他脑海中。
之后还留下来一个小玩具什么的,出去的时候还被她的另一个婢女骂了一顿,看起来就怪可怜的。
他六岁的时候便去和李氏说把庄筠雅身边的婢女换了,这种以下犯上的婢女留不得,可李氏当时说庄筠雅没亲自开口就不给她换,之后就不知道怎么地,那个婢女就以勾引父亲的罪名杖毙了。
之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庄筠雅身边的婢女换了一个又一个,死了一个又一个,他不知道李氏有没有插过手,可是每次李氏听见庄筠雅身边又死人的事情都会意味深长地哼笑着,总是令人不寒而栗。
想来李氏很奇怪,但总是想不起哪里怪,看来他还是太年轻了。
武道阁和悦来客栈是他最喜欢的地方,可他今天不想过去武道阁了,便上了悦来客栈最高一层看风景,既然不让他在府里舒舒服服地待着,住店里的上房也一样快乐。
庄允睿拿着赤骨扇边扇边走上去,撞上了两个姑娘,似乎也只见了只言片语。
“小姐,你说这次真的行吗?”
“姐姐的罪名是一定要洗的,如果她真的嫁給父亲门客的庶三子,姐姐她恐怕会抱恨终生啊。”
“可那个人终究还是来历不明啊!”
“来历不明又如何,只要有证据就可以证明姐姐的清白,她就不用低嫁了。”
“之前我们又不是没有……”
二人渐渐远去,庄允睿也听不到后面的话了,心下觉得奇怪,不过也不重要,他也就这样走上去了,却看见了一个带着冪篱的女子和两个认识的说着话。
夜空灵和……墨沉舟?
这组合还真奇了,平时只有她们二人吧?
“我们待会儿要去哪?”夜空灵今日一身男装,整个人阳光又开朗。
“夜公子待会儿不是要去赛马场和吴公子比试吗?不如我们去那儿吧。”墨沉舟想了想,反正她今天也没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