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青也只好随他去了。但回来的路上,余青想了想还是开口提醒余果:“哥,秋儿还是个孩子,这次的事你也看到了,那以后呢?我相信哥会遇到个好嫂子的。”
余果的脚步顿了一下,但也只嗯地应了一声,什么也不说了。
陆天是本来就虚弱,加上伤口感染,故而高烧了。余青没想到他后背还有刮伤,更没想到雷大夫居然直接对她说:“陆天家的,以后,房事不能过于频繁。”她张大了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雷大夫早就没药了,所以他给小宝把了脉之后,确定他无大碍,也就不说什么了。
野麦本来还有些内疚,因为余青牵着马去的时候,他担心陆天所以没跟去,但看到余青好好的回来了,也没怪他,他也帮着去收拾野兔了。
“麦子,今晚就只吃一只兔子,剩下的收拾好,明天我要带走。”余青不忘嘱咐。
“啊,青姐,你还走啊?”野麦意外,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陆天,他咽了咽口水,“青姐,天哥不是故意的。”
但余青已经转身不理他了。今晚雷大夫就留了下来,但他也只是用灰烬给陆天清理伤口而已,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也帮不了什么。
“今晚能退烧的话就没什么事了。”身为医者,本看惯生死,何况这段时间的战乱波及,人命如草芥,他更是淡然。
余青估摸了一下,已经物理降温了,继续烧下去的可能性不大,也就安心询问外面的情况。
“镇上都被烧光了,这附近的村子也被抢光了。年轻的都被抓去军营里了,没什么人了。”雷大夫哀叹。
“那,雷大夫,您是怎么?”余青有些问不下去。
“我这老头子,要我干什么?”雷大夫倒是苦笑,“来我们村的,也就十来个人,抢光了东西,烧了好些人家就走了,我老了,他们也看不上。”
余青心里一紧,虽然雷大夫这么轻描淡写,但现场肯定很恐怖。“那,现在回去的话,安全吗?”
“都没有人了啊!回去,回不去了啊!”一滴浑浊的老泪在雷大夫的眼角滴落,“好些天了,大家一点点吃的东西都没有。不是没想过要进山里,可是没力气走进来啊!能走的,也都去了镇上,往官道上去了。”
大家也仿佛看到了老弱病残互相哀嚎的场面,气氛很是凄凉。陆秋甚至轻声哭泣起来。
余青沉默了一阵,思索不出了个什么来。
“雷大夫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老朽老了,都是黄土埋了半截的人啦,过一天,是一天吧!”雷大夫突然双眼发亮,“陆天家的,我倒是想教小宝学医,就是不知道?”
余青定定地看着他,突然一个大胆的念头转过,看了一眼余果,继而问:“雷大夫,我记得你家好像是三间房子,是吗?”
“是的。你问这个是?”
“不瞒雷大夫,我和这陆家,是过不下去了,正想带着小宝走。想到您老那暂住些日子,等镇上安稳了,我们自会搬走。当然,日常开销什么的,我们自己会自己想办法。”余青徐徐道来,但炸得围着火堆的几人都目瞪口呆。
“这?”雷大夫也被吓到了。
“当然,您老不用现在就答复我。”余青也不逼他。
“妹妹。”余果有些踌躇,“你,还是决定要走?”
“嗯。”余青毫不犹豫地回答。
“嫂子,我哥,我??????”陆水咬着嘴唇,想说些什么,可什么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