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映雪听着儿子的叽叽喳喳,嘴角弯起美丽的笑靥。
华灯初上,万家灯火,林荫小路也亮起昏黄的路灯,投在地上印出一片柔和的光晕。
“团团好像胖了。”顾映雪抱着团团走了一段路,觉得胳膊酸酸的,于是将爱犬塞给闵关绍,“你抱着,我歇会儿。”
闵关绍二话不说将那只白毛狗丢地上,义正言辞道:“胖了就该减肥,叫它自己走。”
“汪汪、、汪汪、、”白毛狗叫着抗议:米有,米有,俺米有胖。
荛荛听着心疼,弯腰抱起可怜的白毛狗,可惜抱了没多久又重新把它送回大地母亲的怀抱,喃喃自语说:“还真胖了。”
“呜……”白毛狗委屈。
小区中央有一片广场公园,正是晚饭时间,公园里大都是饭后出来散步的人,也有遛狗的,遛猫的,遛鸟的,遛孩子的,还有跳广场舞的,伴着微风隐隐约约传来一首熟悉而欢快的《小苹果》。
顾映雪不知怎么的就想起秦芳,又想起了许嘉。
自从两人交恶以后,顾映雪取消了朋友圈中对许嘉的关注,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算算时间,该是快生了吧?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毛毛细雨,洒落在脸上清清凉凉的,分外舒服。他们出门前没带伞,闵关绍提议说要不回去吧;顾映雪却说不碍事,难得赶上如此有情调的夜晚,错过可惜。
闵关绍顾忌她身体不好,把外套脱下来搭在她肩膀上。
荛荛唯妈妈马首之瞻,点头如捣蒜般附和:“对对,爹,要不你作首诗给妈妈助助兴吧?”
闵关绍头皮发麻。
“爹你不会?”鄙视。
闵关绍激得热血上涌,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好一阵终于拼凑出一首完整的五言绝句:
平原两小峰,
山下一小坑,
泉水日日涌,
翠草四季青。
荛荛不服气:“光有草怎么没花?”
闵关绍胸有成竹:“这简单,把最后一句改为‘花香四季恒’就行了。”
“可是……可是这里没有山啊?”荛荛鸡蛋里头挑骨头。
闵关绍垂着眼皮睨他:“小子,艺术源于现实而高于现实,懂不懂?”
荛荛不吱声了。
好吧,他承认,他故意的,故意跟闵关绍这位新爹作对——谁叫他平白无故的将他关在医院里那么长时间,如今他可算是熬出头了,还不许他发发牢骚啊?
有木有天理啊还?
这晚回家以后,荛荛缠着顾映雪非要跟妈妈睡,闵关绍自然不乐意。
荛荛就滴溜溜转了转眼珠子,三两下蹦跶到闵关绍脚底下,仰着小脸,笑得既奸诈又狡猾:“爹,你要不同意,我就把你干的那堆好事抖搂出来,相信妈妈知道以后一定会非常非常非常惊喜的。”荛荛说这话特意压低了声音,而且故意用了三个“非常”来提醒他爹这件事的危险性。
闵关绍的俊脸变成大便色,眯了眯眼睛道:“小子,算你狠。”
“这么说你同意啦?”
“哼。”
他们爷俩嘀咕什么呢?身为局外人的顾映雪,扫着视线在爷俩之间晃来晃去,心中感觉越来越诡异,暗想这俩货好像有秘密瞒着自己啊?
睡前顾映雪几次三番套儿子的话,无奈那小祖宗嘴巴紧得很,任她各种威逼利诱都不上套。
儿子不爱她了……
顾映雪桑心的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