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退而求其次:“那就只杀权家和夜家。”
云臣:“……”
连时:“……”
坠儿:“……帝尊大人您其实就是想只杀权家和夜家吧?怕小姐不同意,所以才又整出了要杀天下人这个事儿,对不对?”
师离渊点点头对夜温言说:“你这丫鬟够机灵。”
夜温言简直服的不要不要的,她问他:“师离渊,你那天说我一肚子坏水儿,这种话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你自己肚子里坏水有多少你自己没数吗?一天到晚杀这个杀那个的,就因为外头的一个谣言,你就要灭了权家全族?”
“恩。”他点点头,态度特别认真。“本尊不能放任有人造你的谣。”
“那你应该去灭了造谣的人。”
“也有道理。”师离渊终于放弃跟北齐皇族较劲,但又问了另一个问题,“那个质子为何要在朝堂上说,他腊月十五晚上邀了夜四小姐喝茶?”
云臣想了又想,给出一个答案:“听说那朝堂之上,众大臣非议四小姐丢在了京郊,并因此坏了名节。四殿下那晚不是正好回京,还在途中救了四小姐么,可能就是想着好人做到底,干脆就替四小姐解了围。”
“师兄师妹又是怎么个情况?”他再问。
这个连时就比较有发言权,因为他岁数大,十多年前的事情他知道得比云臣这种年轻人清楚。于是自告奋勇地道:“是当年四殿下还在京里时,先帝宠爱他生母,便也有心培养这个四儿子。于是就让夜老将军多带带,教习他战术兵法。可夜老将军太忙了,哪有那个工夫,所以就把这事儿转交给了自己的大儿子,也就是四小姐的父亲,夜大将军。”
师离渊品了一会儿这个事,又问:“夜四小姐坏不坏名节,干那些朝臣什么事?坏不坏名节也不嫁到他们家,他们吃饱了撑的什么都管?”
坠儿闷呼呼地掘着嘴,“就是,关他们什么事?一群长舌妇!”
“是谁先提的?”师离渊打算刨根问底。
臣一愣,“哟,这个还真没注意打听,臣平时不上朝,所以当日朝堂究竟是怎么个情况也不是很清楚。要不这样,臣去将皇上身边儿的吴公公给叫来,他一定记得清。”
师离渊点头,“那就快去!顺便把权青城也给本尊叫来,本尊到是要问问他,都把他扶到了皇帝位上,怎么连这种事情都压不住,还要那个质子多嘴多舌?”
云臣转身就要走,却被连时拉了一把,“哎哟我的云大人,这种跑腿的事儿怎么能让您去?您可快歇着,老奴去就好。”
云臣真想糊死这老太监,好不容易找着个能从炎华殿走出去的机会,你跟着捣什么乱啊!
于是用力把连时一甩,话也不说,大步就往外跑。
夜温言提出一个小建议:“你在提到四殿下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总是一口一个质子质子的叫?好歹叫一声四殿下,或者干脆叫名字,老是质子质子的,显得对人不尊重。”
师离渊斜了她一眼,“叫他一声质子就很不错了,至少本尊还记得他这个人。要不是因为有质子这层关系,本尊怎么可能知道皇族还有个什么四殿下。这好几百年过去了,四殿下四殿下的,本尊不知道送走了多少个,哪能分得清谁是谁?”
“人家好歹是我的救命恩人。”
“所以本尊也没打算同他计较他在朝堂之上信口胡绉之事,否则就冲他编的这个瞎话,本尊就可以一脚再把他踹回归月国去。另外提到尊重,你觉得这天底下还能有什么人值得让本尊去尊重?”
小姑娘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就眯了起来,“师离渊,你的意思是,将来与我成了亲,你也不打算尊重我的亲人?不打算把我娘亲放在眼里?”
这话一出,炎华宫的气氛再度尴尬起来,死寂寂的尴尬。
所有人的目光都往帝尊大人那处投去,连时同坠儿体内的八卦之火更是熊熊燃烧。特别是连时,心里头不知道叫了多少遍“夜四小姐牛逼,帝尊大人家教真严!”
帝尊大人的冷汗呼呼往外冒,四百多年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自己挖坑把自己给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