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總心领神会,从中年人手中抢过锤子,一锤夯在熔点上,清脆的玻璃碎响,大股水流淌出,龙總丢了锤子,抱住溺水的女孩,以免被碎玻璃划伤。
手忙脚乱过程中,他胳膊反倒被碎玻璃划出一道伤口,顿时血流如注,也顾不得许多,将女孩平放在地。
趁着周围人乱作一团,师徒两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由于龙總伤口太深,叶浮生带他去医院,缝合伤口后,让龙總躺着休息。
病房里只有师徒二人,龙總道:“师父,您让我签合约,并非是为了赚钱,对吗?”
“钱总是需要的,不过我希望你能拿下天罗戏院的经营权。”
“我……您说什么?”龙總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没听错。”
“可是……为什么?”
“不想替人做事,只能自己当老板了。”
龙總明白了,师父并不想去大黄金戏院,也不愿得罪花小蝶,有一间戏院,就能名正言顺的推脱了。
“可短时间内,咱们上哪筹措购买戏院的资金?”
“十里洋场,花花世界,想要赚钱并不难。”叶浮生微微一笑。
龙總做梦也没想到,师父赚钱的手段,居然是“赌”。
他在侦缉队里任过职,什么麻将、牌九、炸金花,他都玩过,也输了不少钱,龙總不明白,如何靠赌赚钱?
第二天,两人去了位于黄浦江上的“宝发”赌局。
“宝发”老板名叫吴老四,青派“通”字辈的人物,与大亨黄金荣同辈,能进“宝发”耍钱的,多是黑道有头有面的人物。
魔术艺人,也是江湖人,叶浮生通过关系,弄到了“进场”的通行票,当天下午,便带着龙總大喇喇的进了赌厅。
龙總生平第一次进入高档赌厅,只见偌大的厅房,金碧辉煌,一应赌具,用的全是高档货,下午时分,这里已是人头攒动,空气中充斥着香水、烟臭、钞票的气味,
叶浮生道:“我应了约,两千大洋的赌局。”
龙總愣住了。
所谓“应约”,是在赌桌上出千,骗人钱财的赌局。
师父怎么突然间,变的这般世俗?
但这句话,他不敢问出口。
叶浮生拍了拍龙總的肩膀道:“總儿,以你手的灵活度,偷牌,变牌皆不在话下,这场就看你了。”
“靠我……”龙總眼都瞪圆了。
“赌桌上的,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所以,千万别露出破绽。”
与其说是叮嘱,不如说吓唬,听了这句话,龙總腿都有些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