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说:“先一直搜索着,老王,平反的人事也要加紧查。”
老王“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李泽再回头,小白居然不见了!
“陈副!这里!”小白的声音从院子的里面传来,李泽走过了天井,再往里面走,看见一条门廊,小白从里面跳了出来,她看起来很高兴。
李泽跑过去,小白很自豪地对李泽说:“这里,就是我家!”
李泽探了个头,里面是个大概十平米的屋子,靠着门廊的顶,有一扇贴着老日历的窗子,窗子前有张不高的书桌。借着阳光,依稀还能看见里面放着几样木制的家具,很久没打扫了,灰蒙蒙的一片。李泽走了进去,小白跟着蹦跳着进来,说:“我和妈当时就住在这里,住了13年。”
说完,她突然想起了案子,声音一下就弱了下去:“我们该找些什么?”
李泽看着四周,说:“我也不知道,我以为如果一切真的与你母亲有关,那这里……”
“这里有人来过。”小白在身后,突然说道。
李泽一惊,回头看着小白,问:“什么?”
小白有些惊恐地看着四周,口里喃喃自语道:“有什么不同……”突然,她掠过李泽走到他面前的床头柜前,指着床头柜上面说:“这里,原来有一张我和妈妈的照片,压着玻璃太久了拿不下来,所以我们就留在这里了!”
李泽走过去,蹲下身子,仔细地看起来。是真的,这个床头柜上,玻璃的灰尘被人擦掉了,而玻璃下面,有一块白色的斑纹,好像是纸湿了以后黏在了下面。
“小白,你带着手套么?”李泽问。
小白“嗯”了两声,掏出手套戴上,小心翼翼地端起了玻璃。李泽从下面借着射进来的微弱光线,看见了两个明显的指纹。
“小白,立刻回车子上把工具拿来,上面有指纹。”李泽指挥道。
小白将玻璃靠在了床头柜上,跑了出去。李泽则仔细查看着床头柜,突然,他发现了地上一串脚印,虽然有几个脚印与他们的脚印重合了,但是还很明显,他立刻拿出了手机,借着些光拍了几张照片。脚印不大,李泽用手比了比,大概在36码左右,左脚的脚印浅,右脚的脚印深,脚掌宽,中心用力,应该是穿着很软的鞋,脚的鞋印很清晰。李泽立刻推断出了是谁。但是,他还是先顺着脚印走了小心地走了一圈,大衣柜,另一边的床头柜,然后又走回了窗户前书桌,大概在找什么,然后,她回头了,站住了一会儿,仿佛在看着什么,最后,她走出了门。
李泽隐隐感觉到,这是个暗示,但是,是什么呢?他可以断定,来到这里的人,就是小白的母亲白月兰,她现在来到这里,对此案一定难逃关系。但是,她好像在纠结什么,在暗示什么。
李泽看着昏暗的房间皱着眉头思索,突然,他直直看向木床,那是一张老旧的木板床,上面的木板还在,看起来空空如也,过了一会儿,李泽突然灵光一现!他走过去,弯下腰,用手不断的往床板底下摸索起来,终于,他摸到了什么!
2012。08。1912:30pm秦海市监狱a区陈继快要急死了,他坐在孟冲的旁边,手不停地在桌子下面搓着,脑袋上都是冷汗。
他对面那个,自说了第一句话震惊了一下他以外,追问什么都是不知道,然后就一脸天真地开始看地板,王军虽然已经近五十岁了,看起来却不是很老,皱纹不是很多,长相虽然平凡,但是那双大大的眼睛里,总觉得有些什么东西沉淀着似的。但是,他盯着面前这个一脸张狂的罪犯,脑子却是里不停的叫骂着,一开始的好奇和害怕全没了!
反观一边的孟冲,她还是那么淡定,好像不到世界末日的那一分钟她就不着急似的。自从他们审问无进展开始,她和这个罪犯就好像开始了冷战。她安静地坐着,不时翻翻面前的资料,然后抓抓自己的头发,说着几句只有她听得见的话,好像要引起面前人的注意,又好像只是说给自己听。
过去了那么长时间,他们都只是这样坐着,好像彼此就是透明的。如果这就是陈继和秦猛想要的角力,看起来好像达到了一种神人合一的境界。
最后,还是对面的先放弃了。他的声音一如之前的不屑和自大:“你们在这里和我静坐,难道不怕外面又有一颗炸弹爆炸了么?”
孟冲慢悠悠地说话,连头都没有抬:“我现在没什么好怕的,我坐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屋子里。”
王军明显一惊,随即露出了轻蔑地笑容:“你不是警察么?”
孟冲关上了手上的文件,抬起头来,双手交叉架着自己的下巴,一字一句地说:“谁跟你说我们是警察的,我们看起来那么像警察么?”
王军不信,他有了些兴趣似的直起了一直卷缩着的身子,靠近孟冲说:“你们不是警察在这里干嘛?”
孟冲微微一笑,对着他有些愤怒地眼神,说:“如果你什么都不会说,又何必在乎呢?还是,你现在想告诉我们,你知道些什么了?”
王军一愣,身子又缩了回去,声音低了一些:“我什么都不知道。”
孟冲好像早已了然的样子,摊开了双手,无奈地说:“这就是了,”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翻起了档案,随口说着,“我就是例行一下公事。”
“你不是警察,例行什么公事?”他问。
“被警察拜托的私家侦探,还是有些职业道德的。”她笑了。
王军“哼哼”了两声:“你们的职业道德和当年那个抓我的警察一样的肮脏。”
陈继在心里哀嚎了一声,因为他感觉得到,孟冲的怒气正在累积。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好像真在累积能量吼出来一样。
王军看着她有些改变,又来了兴致,他把手放到了桌上,说:“他是个白痴,他威胁了那个贱人来抓住我!”
孟冲放下了文件,看着他,安静的涌着波涛:“是白月兰自愿的。”
王军摇头:“怎么可能呢?她是如此爱着我。”
“那她为什么不愿意回到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