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宝差点没被一口唾沫呛死,想着自己的行为举止委实不大雅观,擦了擦嘴,干笑几声,道:“我只知晓爹爹同我说我有婚约,可我并不知道这婚约是和谁定的。”
“所以,你就逃婚了?”太后扶了扶额,语气愈发无奈。
蔺宝点点头,不禁有些愕然,“您怎么连这事儿都知道?”
——要知道,现在丞相府可是半点风声都没漏出来呢!
太后终是忍不住伸手敲了敲她的脑袋,道:“哀家虽在宫外,可总得安插几个探子时刻注意着宫里的事儿吧,更何况你对皇儿来说又是那么重要。”
蔺宝捂着脑袋,哀怨地看了她一眼,她说连澈怎么老喜欢敲她脑袋,敢情是遗传的!
只是,想起太后方才说的话,她不禁有些疑惑,眨了眨眼,问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连澈先前就认识我吗?”
听闻此言,太后摇了摇头,眸中露出一抹哀伤,只道:“皇儿之前知晓同你有婚约,却是从未见过你,怎会认识你呢?”
听到这儿,她更是疑惑了,心里乱成一团,却又听太后继续道:“你们的婚约是先皇定下的,一来哀家和你娘亲是挚友,二来也可巩固日后皇儿的地位,可让哀家没有想到的是——”
说到此处,她便顿了顿,叹了口气,道:“哀家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们这一代的恩怨竟会害得皇儿终生不幸福——”
蔺宝全神贯注地听着她说完了接下来的话,也算是明白了个大概——原来,当初祺贵妃小产心有不甘,便对刚满月的连澈,可发现时那毒已经根深蒂固了,被处死前,祺贵妃还下了恶毒的诅咒,让连澈永生没有子嗣。
听完太后的话,蔺宝只觉得心里有些涩涩的,抬眸问道:“那这样说来,连澈日后真的不会有子嗣了么?”
太后摇摇头,眸中溢出些许泪花,握住她的手,道:“前任国师曾经以血祭天,打破了这诅咒,可要彻底破除,却是得有神女降世,且愿意同皇儿携手共治天下,不然——待皇儿老去便只能将皇位拱手让人。”
神女?
看着太后这么激动的模样,又回想起前几次满月时连澈的模样,她已经猜到了几分,可还是问道:“您的意思是,我就是那个神女?”
太后点了点头,“若你不是神女,皇儿一旦和其他女子同房,下场只会是死。”
蓦地,蔺宝有些后怕,却又带着一丝侥幸,想来那时连澈怕也不知道她就是所谓的神女吧,可他还是冒险对她做了那样的事,那是不是说明他真的爱她到骨髓了?
蔺宝有些动容,反握住太后的手,道:“您放心,我会一直陪在连澈身边的。”
听到她这么说,太后总算是放下了心,拿出手帕擦了擦脸,眸中带着悦色,道:“想来皇儿还不知晓你就是晚颜,哀家这便派人告诉他。”
蔺宝一听这话赶忙拽住了太后的手,急急道:“太后,这件事还是待我亲自同他说罢,不然我怕他会生气的。”
——只因,他最讨厌欺瞒和背叛了,这些她都记得很清楚。
太后只好点了点头,吸了吸鼻子,拉起她的手,道:“不如就同哀家在这儿用了午膳再走吧。”
“嗯。”
她应着,虽然想着连澈或许不会答应她留在这儿,可是她这会儿是真有些饿了,再说了这可是人家太后发的话,他这个做儿子的难道还要忤逆自己的亲娘不成?
如此一想,蔺宝便有些放心了。
*
当所有人看到太后拉着蔺宝满脸都是和蔼的笑时,不由地集体震惊了。
——尼玛,难道这包公公有妖术不成?竟然把一向淡漠的皇上和太后都给哄乐了,简直就是宫中一大奇闻!
太后乐呵呵地拉着蔺宝坐在了膳桌前,亲自给她夹了块鱼肉,蔺宝正准备吃,却是胃里一个翻腾,放下筷子便跑出去吐了起来。
宫人们一瞧,面面相觑,要知道敢在太后面前如此放肆,那可是要按宫规处罚的!
太后看着她的身影只觉得有些不妙,赶忙跟了出去,便瞅着她一脸苍白扶着柱子干呕着,一副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样子。
过了好半晌,蔺宝这才喘过气来,看向太后,喘着气道:“让您见笑了。”
太后轻轻拍着她的背,眸中闪过一丝疑惑,瞅着边上没人了,这才凑到她耳畔问道:“你这个月的月信可是来了?”
蔺宝懵,“好像是有一个月没来了。”
太后又道:“你是不是有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