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朵花跟在后面走,“姚黄姐姐,你刚刚怎么去那么久?”
姚黄就笑,叮嘱他们,“今晚别去正屋那边,侯爷和夫人正闹呢。”
她站在正院前头装作路过,倒是听了一耳朵。好像是侯爷要去访友,夫人拦着不让。
她撇撇嘴巴——是实在话,要是没有夫人在,这个家里早散了,侯爷那么个人,能支撑住这个家业?
早没了银子饿成骨头了。到时候难道还要一身骨头去访友吗?
等去了小厨房提吃的,回来的时候见折邵衣已经“正常”,她这才将文远侯的事情说出来。
“奴婢远远听着,是要去蜀州访友。”
折邵衣正端着一碗银耳羹吃,突然听得这么一句,倒是险些呛着。她好笑道:“你说,父亲要去蜀州访友?他跟桑先生吗?”
桑先生自然是不去的。沈怀楠明年就要考秀才了,这种关键时候,他怎么可能出去呢?而且现在屋子里面还有个沈怀东在,小家伙很会说话,把桑先生哄得不行,连难么点体己银子都要拿出来给他买上好的笔墨纸砚了。
所以即便是要去,也是文远侯一个人去,桑先生是不可能去的。至于他一个人去……嫡母不会同意的。
折邵衣眼神有些恍然,因为她知晓,即便这个家里有父亲和没父亲都无什么两样,但是有父亲在,这个家里还是不一样的。
在兄长们撑起门第之前,父亲在,文远侯就还是文远侯。到了兄长这里,便更加落魄了。
折邵衣叹气一声,也没去管。只是这事情确实可以不管,但折萱衣的事情却不能不管了。
赵姨娘嘴巴都起泡了。
折邵衣就认真问折萱衣,“你到底想好了没有啊?”
折萱衣一副看破俗世的样子,“我觉得就这样也不错。”
折邵衣:“你还真不想结婚了?”
折萱衣摇了摇头,“我只是……我只是不想嫁那么早,或者,不嫁个不熟悉的。”
嫡母就是这么嫁的,嫁给了父亲。她不想嫁给父亲这般的人。
折邵衣苦恼,“那我应该怎么做呢?”
折萱衣白她一眼,“你操心的东西还不多啊,反正别来操心我了。”
又问,“七姐姐跟着你出去做官绣的的事情了?”
折邵衣点头,“是啊。你去吗?”
她抛了颗花生米进嘴巴里,“外面的姐妹多,我们都很好,你要不要来试试?要是累了,还能去斗茶,你要是喜欢的话,就去跑马,打马球,小凤最近不是找了人过去打马球吗?”
连宁平公主都去打马球了。她领的是武将家的姑娘,小凤也在武将家的姑娘里面领了一些出来,都是些官阶低的,有些还是云州老将家自荐而来。
两人各自训练,邀了人去看,决定在十月末打一场试试。
如今便是文斗有茶楼,武斗有马球,整个京都的姑娘们都开始动弹了,她们这里去,那里也去,看起来比家里的兄弟们还忙。
折邵衣想到这里就笑了,她道:“八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好像就大家成了习惯,不再觉得突兀。”
没有人刻意去说什么,没有人刻意去鼓动人做什么,但是大家就这般慢慢的走了出来,在一起做事,说诗词,还有几个姑娘想开药铺。
“宫里有太医,理应也该有医女,听闻一千年前的大禹国是有医女的。”
这个念头自然立刻报给了太子妃娘娘。但这也不是说有就有的,便叫姑娘们先想着,等着后面能做到时候一步到位。
她说这些时日做的事情,“短短三四个月,我感觉好像过了三四年,瞬间长大了好多。”
折萱衣就打量这个有着翻天覆地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