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们还堵得住的,”曲良气急败坏地报告,“可是,这时候,毛丰源出现了,还有一个女子,模样儿长得甜甜的,但出手十分狠辣,二话不说,只用一管箫,射出神出鬼没的暗器,放倒了我们七八名兄弟,每个人挨了一下,只不过像蚊子叮似的一点红,但不久就整个人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唐奥运听到这儿,瞳孔收缩,道:“小魔女?她怎会帮毛丰源的?”
“她放倒了我们这边几个人,还跟毛丰源讨功似地招呼道:‘你欠了我的情,你准备怎么还我?’”黎井塘也犹有余悸地转述道:“另外一个红衣女子就叱道:‘什么?!他欠了你什么情?’”
唐奥运皱皱眉:“那是柴依琳吧!”
“是她。”黎井塘也知柴依琳跟这唐奥运也有相当的交情,但这会儿这位姑娘却是帮着“外人”来对付他们哩,他也好生不解,“那以箫发暗器的姑娘笑说:‘不是欠了我的情,而是伤了我的心。’柴姑娘就瞋目瞪着毛丰源,毛丰源就说:‘那不是真的心。’柴姑娘‘嗄’了一声。毛丰源连忙又说:‘是箭,上官云的箭。’”
“这小子竟弄到了‘上官云的箭诀’?”唐奥运脸色又寒白了起来,冷哼道,“这还得了!”
随即心忖:这毛丰源一走四年,江湖走遍险历遍,但对那刁蛮姑娘却一如往昔,又怕又爱,这倒一点儿也没变。
他冷笑道:“毛丰源已杀了上官云吧?”
曲良道:“杀了。”
唐奥运问:“他伤得不重吧?”
黎井塘答:“不算太重!”
唐奥运又问:“他既已出现,加上他那一干兄弟都在,你们是怎么活回来的?”
黎井塘昂然道:“我们为完成龙头差遣,苦战不屈,抱着大丈夫宁死不受辱的气概,以一当百,勇挫强敌,杀出重围,攻破血路……”
唐奥运叱了一声:“我不要听废话。”
曲良即道:“毛丰源救了我们。”
唐奥运微诧:“他?”
曲良道:“他喝止那放暗器的姑娘,道:‘别杀害他们!他们也只不过受人之命,不敢不从而已!’他也阻止他那几名兄弟向我们动武。”
唐奥运冷笑道:“那你们就溜了?”
黎井塘挺胸道:“我本正要咬牙苦战,不怕牺牲,只要能执行唐龙头的意旨,哪怕上刀山、下油锅,我也不怕……”
唐奥运截问:“结果怎么了?”
黎井塘正豪气万状:“结果不重要,过程才可怕。我无畏无惧,作战到底,死战不惧,但是,这位曲良,他哪,嘿,却胆怯了,打了退堂鼓……”
唐奥运眉一皱截道:“我要听真话。”
曲良即答:“我们立刻逃命,脚底抹油地撤走了。”
唐奥运迎着江风。
他衣袂猎猎飘动,宛似风吹云飞。
可是他一点也不心闲。
而且还志气奇大无比,很想干一番大事业,一展抱负,一试身手。
他今天是成功的。
他终于当成了“兄弟盟”的总瓢把子、龙头老大。
他现在是胜利的。
他打倒了柴少云。
可是他今天也是失败的。
因为柴少云尸首未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