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是沮渠值大夜,远远便见那战神一般的男人骑在赤色高马之上,一身铁甲戎装,雕刻般的俊逸五官隐匿在夜色之中,被火把之光割成阴影。
女人仰着脸,昏黄的光影恰巧打在她的眼睛上,像沉沉浮浮的光影,瞳孔中心最亮的位置,倒影着男人意气风发的俊颜,影影绰绰的。
女人唇角挂着恬淡的笑容,细细看去却有几分倦容,“此去万事小心,时隔两三日便寄一封家书回来。”
男人弯了弯腰,朝着女人道:“你过来一些。”
女人不明所以,“哦”了一声,乖乖地往前走了一点,几乎是靠在马边了。
男人低下了头颅,伸手扣住女人的后脑勺,一下便吻住了她嫣红的唇,吻了一下又来一下……
身后的士兵纷纷低下头或是直接转过身去。
啧……
世子,你这样open真的好吗?
夜色里温情一张小脸直接发烫起来,双眼不安的撇了撇左右的位置。
吻了会,萧庭深便松开了嘴,眸里略过意犹未尽,浅浅说了句,“快了。”
温情迷蒙了下,“……啊?”什么快了?
萧庭深淡淡一笑,没有解释。
两人平息了下各自的气息,谁也没有再说话,却一点也不显得尴尬。
就像是做过几千次几万次的事情那般水到渠成。
是心动啊。
萧庭深终于不做停留,号令身后士兵,“整装,出发!”
语毕,再恋恋不舍看了眼温情,“在家乖乖的,我走了……”
说完,勒了下马缰,赤马踢踢踏踏地快步行走起来。
温情朝着男人宽厚的身影摆了摆手,周围的声音嘈杂不堪,她轻启红唇,“恩,一路平安,我等你。”
…
温情等到车马看不到影子时,才收回了目光,朝着身后不远处的岑夏道:“夏夏,回去吧。”
岑夏走过来,“走,姑娘。”
主仆俩人渐行渐远。
沮渠微抿了下薄唇,紫眸里划过叫人看不清情绪的光芒。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娇柔的女声,“沮渠队长…”
沮渠收回视线,循声望去,紫眸微微眯了眯,对上那张怯生生的脸颊,就像是农忙时每一次见到的那张小脸,有时候递给他毛巾,有时候是水壶,有时候是新制的草帽…
沮渠喉结上下滑动了下,这丫头每一次热心的举动,他再看不出点什么,他就是个木楞子了。
不过,这一次和往常的烦躁懊恼不一样。
他语气不咸不淡地说:“高喜,这么晚了,你怎么又过来了?”
高喜见他态度良好,一双小鹿般的眼睛里装满了惊奇,有那么一小会愣怔住了,却很快便反应过来,也怕沮渠因为自己的反应慢而对自己更是不喜。
她急急说话,急得白皙水嫩的小脸涨得通红,“我…我娘说,今晚可能要下雨,我想沮渠队长可能会被雨水淋湿,所以……”
她细嫩的手上拿着一件蓑衣,犹疑了下,却还是大胆地递了过去,“喏,等会要是下雨了,也就不怕淋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