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站在秦若虚边上的儒雅书生,看着对阵表,笑道:“甲组第一台,钱弘元对黄棋天。乙组第一台,李瀚景对吴怜雪。今年的定级赛居然有四个六战全胜的,还真有点意思。”
围棋定级赛除了定级之外,其实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作用,就是以赛代练。下因为比赛棋肯定要比平时下棋要认真的多。
前六轮比赛,钱弘元一路过关斩将,不仅对基本的吃子技巧更加熟练,还知道了如何在棋盘上最终划定属于自己的地盘。此时面对同样是六战全胜的黄棋天,可以说是自信满满。
钱弘元今天刚知道,下围棋并不需要事先在棋盘中间摆上一个十字架。但第一手棋下在哪最好,钱弘元并不知道。
钱弘元干脆就下棋盘最中间天元的位置,看起来开阔大气,而且还是棋盘上唯一的点。前六盘棋,钱弘元但凡是执黑先行,就都这样下,反正一上来就是战斗,见棋就吃,下哪都一样。
黄棋天个子不高,年龄应该要比钱弘元还要小一点,六轮下来始终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也不知道他之前是怎么下的,反正是赢了。此时,他头都不抬,随手就在棋盘的角部区域扔了一颗白子。
和往常一样,钱弘元马上就紧贴了上来,主动发起攻击,反正不管对方走哪,他就杀到哪。
然而,黄棋天并没有直接搭理钱弘元,而是又在棋盘另外的一个角上扔了一颗白子。
钱弘元则继续对白棋下的第一颗棋子发起进攻,这是一个非常明确的进攻目标。
黄棋天居然还是没有搭理钱弘元,随手在第三个角下了一手棋。
钱弘元又在白棋的第一颗棋子边上落下一子,继续进攻,若是再下一手,便可把这颗白子吃掉了。
见黄棋天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担心他没看见,忍不住提醒了一下:“打吃。”
钱弘元虽然喜欢吃子,但他觉得,吃子就得光明正大的吃。对方如果是没看见,自己即便是吃了,也有一点胜之不武的感觉。
下围棋其实并不需要提醒对手的,打吃与逃子是围棋入门的基本功,只要是1o级以上的孩子,基本上都是能够看得见的。但也有的孩子会轻轻的落子,偷偷的打吃,以期待对手看不见,便可得偿所愿。
黄棋天听了只哦了一声,便逃出了刚才那颗被钱弘元打吃的棋子。
接下来,钱弘元继续追击,黄棋天又不搭理。总之是,只有在钱弘元喊打吃的时候,黄棋天才逃跑。几个回合下来钱弘元却是一颗子都没吃着。
钱弘元后来干脆也不喊打吃了,但是喊也吃不着,不喊也吃不着,反正每次黄棋天正好都能跳掉。钱弘元越下越上火,一不小心反而被黄棋天给吃了一块。等钱弘元冷静下来一看,棋盘上已经是白茫茫一片。
钱弘元心有不甘,还想继续寻找战机,但始终是有力没处使的感觉,根本就吃不着黄棋天的白子。
“还是认输了吧,局面已经差的太多了。”边上一人摇了摇头,身材微胖,正是李瀚景和李翰瑞的父亲李文峻:“战斗只凭蛮力可是不行的。”
一直在边上观战的儒雅书生,走过来抚摸着钱弘元的小脑袋道:“小家伙精神可嘉,这盘棋虽然输了,但并不是输在求战上,只是因为黄棋天的综合实力比你强大太多了。”
儒雅书生看了一眼李文峻,接着又对钱弘元说道:“愿意跟我学怎么杀棋么?三个月内,不敢说一定能赢这黄棋天,但杀飞李瀚景应该是问题不大的。”
李文峻冷笑一声:“张平昌,你自己下不过我,难道你教出来的学生就能赢我家瀚景不成?”
张平昌哈哈笑道:“那可未必,刀可是越磨越锋利的。”
钱弘元之前除了在围棋兴趣班里学过一些简单的围棋规则之外,平时也就和赵瀚帆下一下,还下不过。此时见有人愿意教自己,自然是相当的开心。小脑袋一点,便满口答应下来。见秦若虚也在边上,对张平昌说道:“我还有一个朋友叫秦若虚,可以叫上他一起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