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其不备,云二云三立即架着自家的主子仓皇逃窜,如一溜轻烟一般无影无踪,还哪里再做停留?可怕,还真是可怕……
柳涟漪眼见他们如此这般狼狈逃窜的模样,不禁轻蔑大笑,唇角溢出几个字:“真是废物!”
九品玄徒大成的精武堂精英竟然是废物?小姐也太过强悍,云雪不可思议地摇摇头。
柳涟漪是妖孽的消息在柳府内宅不胫而走,更是被添油加醋传的神乎其神……
柳府前堂,一片威严肃穆之气。坐在上首的是一位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一身藏蓝色的锦袍说不出的雍容气度,华美荣姿,堂堂仪表,修长挺阔的身材,一双寒星目一对长柳眉,岁月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只在眼角眉梢留下了些许淡淡痕迹,但是他冰冷的眸色却又暴露出他刻薄无情的本质,这人正是柳涟漪那城府颇深的金泉县县侯柳晨曦。
柳涟漪的唇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玩味淡笑,她冷眼望着这个对他不闻不问、漠不关心的侯爷爹。
“这件事情关乎我们柳府的体面,兹事体大,绝对不能善罢甘休!”愤怒异常的正是精武堂的堂主柳晨虎,柳泽灏是他精武堂的精英,岂可由一个废材这般欺辱?这根本是赤果果的凌辱与挑衅,更何况柳泽灏的锁骨被这草包废物给捏得粉碎,虽然得到了他的续骨疗伤,但修为只怕会止步不前,停滞于此,一个修炼者如果不能继续修炼如同废人有什么区别?
往远了说在这金泉柳府的前程算是毁了,往近了说族比在即,如果过不了这一关,只怕是要被驱逐出内宅的下场,自己的得意门生竟然落到如此下场,柳晨虎简直气愤地想要杀人,恨不得现在就将那草包废物的臭丫头碎尸万段!
“侯爷,这九品玄徒竟然比不上一个没有玄力的草包废物,这事情怎么说也透着诡异!”执法堂柳晨玉表情古怪,话中有话,再连想近日来言之凿凿柳涟漪是妖邪的传言,他的眸光说不出的冷厉。
柳晨曦一言不发,在上座上正襟危坐,素白修长的指节不停地拨弄着大拇指上象征着权利的虎纹白玉扳指,脸上的眸光锐利如刀,闪过一丝不喜。
柳涟漪的存在于他而言简直就是一个家族的耻辱,尤其是对他们这样钟鸣鼎食的豪门世家而言。
“能打得过九品玄徒也没有什么可稀罕的,原本三丫头就是一位骨骼清奇的修炼奇才,纵使玄力被废,可是身法还在,这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柳晨言听闻此,立即出言相护,这丫头已经够可怜,还要被污蔑为妖邪,她在柳府如何立足?
“兄长此言差矣,只怕是空穴来风未必无音,纵使不是妖邪附体,也是恶灵缠身。咱们这样的钟鸣鼎食之家武道绵长之足,如果任由这样的妖女胡来,只怕会影响家族百年基业,如此倒对不起列祖列宗了。”柳晨语似笑非笑着开口,凛凛的眸光中闪现着一丝憎恶、毒怨的暗芒,他如簧的巧舌,几句话就辩驳的柳晨言哑口无言。
“晨语兄所言极是,还请侯爷立即定夺!”柳晨玉双手抱拳,朗朗开口。
“侯爷,兹事体大,还望侯爷果断定夺,当断则断!”柳晨虎也在一旁附和。
底下众人也俱是高喊:“妖女,妖女,烧死她!”
柳晨言微微一怔,这些平时以正人君子自居的家伙,到关键时刻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竟然将一个小姑娘逼上绝路,他到今天才算彻彻底底地看清楚这一干人等的伪善嘴脸!
只是无奈何双拳难敌四手,以他一己之力,难以扭转乾坤,一时之间,他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时的柳涟漪一直在冷眼旁观,她明净的脸庞无波无澜,脸色没有半分变化,好像眼前的事情与她无关一般。
身处人群中的慕颜眸光微凝,这女人也冷静地太甚,这些人要当众烧死她,她竟然还可以如此波澜不惊、云淡风轻。只是真是这些无知的鼠辈,哪里知道她身上那些奇妙的光芒是灵力,她身上有灵根,可以进行灵修,灵者是整个星罗大陆最尊贵的职业,而且绝对罕有,不要说金泉县能否找出一个半个,就是整个燕凤国,乃至整个星罗大陆也万中无一。
想着慕颜微扯起唇角浮起一抹轻蔑的冷笑!不过这丫头进步的确过于神速,她不是妖孽谁是妖孽?
柳晨曦一双翠眉微拧着,清亮的眼眸闪过一丝暗芒,面色一沉,缓缓开口:“涟漪,他们所说的可是真的?”
只见柳涟漪此时,皮肤细致如洁白光润的瓷器,微启的红唇如樱花一般优美,如黑色丝缎一般莹亮的头发轻轻地披在肩头,眼眸似天上的星辰一般璀璨夺目,一对弯眉似夜空皎洁的弦月,挺翘的琼鼻,完美的脸型,似上天最巧夺天工的完美作品,灵动清丽处如夏日里的临花照水的白荷。
果是明艳动人,清丽无双,天姿国色,芳华绝代!
她淡淡挑眉,云淡风轻道:“还真是笑话!”
众人皆是一震,这丫头不仅是个妖女,竟然还对侯爷如此大不敬,忤逆犯上,哪里配当个侯门小姐?皆怒不自盛,心中恨不得将她抽筋剥皮。
不知是谁冷哼了一句:“三小姐肯定大祸临头!”
这也难怪,向来杀伐决断、赏罚分明、英明果断的侯爷怎么会放过这么大逆不道的妖女?
现场的气氛冷凝到极点,静是如死亡般的静,纵使地上落一根针也能声声入耳。
果然,柳晨曦俊朗的脸上凝起汹涌的怒意,他的一双冷眸中的寒光浓得简直化不开,仿佛他用眸光就想要将她碎尸万段,他冷冷地抽气:“涟漪你是嫡出,更应该遵守柳府的规矩,在这里胆敢使用一些旁门左道、邪魔歪道之术,你就不怕我用家规处置你吗?”
“侯爷爹爹,我当然好怕怕,我不过是一介弱质女流,您一上来就用那么大一顶帽子来压人,您女儿我可真承受不起!”柳涟漪微勾着红唇,淡淡说道,眼中还是波澜不惊,过人的冷静,她想所谓的家规处置,最坏也不过是要将她就地绞杀,若果是如此,她倒是愿意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