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个套子会死吗。
不过现在就是让他戴……也没有人会为他们提供那玩意儿了。
曲淼在浅海里游了一圈,这片海域的鱼看起来异常稀少,他倒是抠到了几个鲍鱼。
曲淼回到水面,蒋卓晨正从他们之前休息的地方往这边走来。阳光照拂着那男人极好的身材,他浑身上下包括某些地方都泛着健康的色泽,并散发着一股雄浑傲岸的气息。
曲淼把视线从蒋卓晨的某处移开,握着两手的鲍鱼上了岸。蒋卓晨往他手里仔细地看了几眼,忍不住笑了起来:“厉害啊我的曲总,今晚可以开荤了。”
曲淼甩了甩头上的水,说道:“海里应该还有东西,等一下我再下去看看。”
蒋卓晨“嗯”了一声:“我们一起去,你把刀带着。”
曲淼不乐意,那是他们唯一的利器,而且手握的地方很薄,他怕不小心把它丢在了水里。
“那算了,先去看看再说。”蒋卓晨盯着曲淼的屁股笑得很是不要脸。曲淼瞪着这个老流氓,挑衅地扬了一下眉。而后上了岸。
“我先把它们‘安置’一下。”
曲淼回到几株香蕉树下,他拿了自己的t恤,在下摆打了个结,把它做成兜状,而后把他找到的鲍鱼扔了进去。他又在林子里找了根结实的藤蔓,把它穿过t恤的两条袖子,再在领口缠了一圈,做成了最简易的布篓子。
他把他的篓子用藤蔓绑在腰上,觉得这身行头堪称完美。
他重新走回海水里,看着蒋卓晨也晒得发红的脸,心里有些作疼。经过海水这么一泡,之后他们可能会更惨。
但他们不得不下海,否则等在岛上只能饿肚子。
曲淼走进海里,当海水淹到膝盖上方的时候,蒋卓晨游过来把他拉下了水。他环着他的腰慢慢往深处划水,望着四周的海平面,在曲淼耳旁说道:“待会儿或者明早在海边看看有没有被冲到岸上的瓶子之类的,我们必须要收集淡水。”
这想法跟曲淼想的完全一致,曲淼点点头,指了指自己腰间:“待会儿找到什么统统放进来。”
“好。”蒋卓晨亲昵地拱了拱能干的曲总的脸颊,“有我的宝贝儿曲总在我们就不用担心饿死了。
“那是。”曲二少不客气地接受了表扬。
水渐渐深了,曲淼刨开蒋卓晨,他往海中潜了下去。
这一次两人又找了些个子不太大的海螺,还发现了一些浅海的海藻。虽然不能算丰盛,但比起一整个白天只吃了几根香蕉,已经是收获不小。
出了水,两人在海滩边上把各种食物洗洗刷刷,回到岸上,在香蕉树附近找了个宽敞干燥又避风的地方挖了个浅坑,曲淼在周围用石头撘了一个没多大必要的灶台,蒋卓晨回去穿好衣物后编找了些干柴枯草回来,他们点起了火。
天色渐渐暗下来,太阳落下,在天边映出最后一片光亮。
曲淼去扯了一片香蕉叶子,将找到的海螺鲍鱼包在叶子里,又砍了好几根新鲜的藤条缠着,将它们扔进了火堆。
火噼噼啪啪地燃起来,这是他们在这座荒岛上度过的第一个真正的夜晚。
曲淼费了不少工夫才找到一些棍子搭了个架子撑在火堆上边烤他的衣服。衣服烤好后曲淼就去穿了裤子,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某个人老是在用眼神骚扰他,整个脸上都写着“我不想吃别的我现在就想吃你。”
白日的余光全然隐没于交替的黑夜,除了海潮声,整个岛屿宁静得奇异而诡谲。曲淼光着膀子坐在火堆外看着火,太阳落下后稍微有些降温,虽然说不上冷,但海风一吹依旧泛起了凉意。
“冷不冷?”蒋卓晨挨着曲淼,搂着他的肩膀把他拉到怀里。
“不冷。”曲淼扔了几根小树枝进去,想到什么,忽然笑道,“我过去曾经做过梦,梦到我和唐天予一起奔逃,那场梦大概就像我们今天这样,我们逃到一座什么都没有的岛上。但后来突然又出现了许多追兵,我们走投无路,最后,我和他一起跳了崖。”
蒋卓晨在曲淼腰上使劲掐了一把,不快地“哼”了一声。
曲淼顶开蒋卓晨,半沉浸在自己久远的梦里,继续说道:“在我们坠落之前唐天予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不管到哪里我们都会在一起。于是我无怨无悔地掉了下去,醒了过来。”
“那只是你自己的幻想。”
“是啊,谁知道真的会有这么一天,我流落荒岛,和我在一起的人不是唐天予却是你。那时候我怎么可能相信自己会爱上你。过去如果有人告诉我这件事,我一定会说‘我要是会爱上那个死黑社会我早就爱上他了,还用等到今天?’,但可惜,有时候人的感情就是来得比你以为的晚,又比你以为的突然,更比你以为的不可思议。你觉得永远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或许等你发现时,它早已经在某个时候悄无声息地发生。”
蒋卓晨在火光中若有所思地看着怀里的人,他突然问他:“如果劫持案发生那晚我先选择和你在一起,你是不是还意识不到你……喜欢我?如果我们一直保持最开始仅限于上床的关系,任何其他事情都没发生,是不是到现在我们都还没有真正在一起?”
曲淼愣了一下,蒋卓晨这是什么问题?哪有像他这样提问的?他这口气怎么像他因渣得福气似的?
他怎么可能知道那种假设的事情?他回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