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不过……发生什么事了?”东子满口答应,还不忘柔声询问。
“……没、没什么事,就是我想让你接送呗。”
东子的话像是一记催泪弹,盛夏的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连忙捂住手机话筒,狠狠哽咽了下,撒娇道。
手机挂断,顾筱满意的松开盛夏,冷声叮嘱:“自己上药,遮掩好了再出来!”
翌日清晨,楚斯年洗漱完,从房间出来没有下楼,而是朝着盛夏房间的方向走去……
棱角分明的指关节在门上有力又不失温柔的轻轻叩了几下,没动静,直接压下门把手,推门进去——
干净整洁的房间已不见那抹纤巧的身影。
楚斯年蹙眉暗叹,她又溜走了……
原本窝火的心又被扔了一块大石,堵得难受,却又无处发泄。
沉着俊脸下楼,在转角处看到盛夏在厨房帮助郁妈忙碌的身影,唇角微不可见的上扬,黯淡的眸色瞬时染了上色彩。
虽然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说出那样的绝决气话,但是这个时间她没有离开,就证明事情已经过去了。
因为从家里到部里上班,坐公车要比开车至少提前出门一个小时,她要按时上班只能坐他的车和他一起去。
心里暗自庆幸,庆幸那只是气话……
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在意她的情绪了?
楚斯年不想探究原因,只知道她的出现使他内心深处的某一小块地方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那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让他很期待。
和往常一样,楚斯年吃早餐时要看晨报,可是今天他吃完早餐连报纸上的新闻半边都看完了,盛夏还在低头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抬手去看腕表,蹙眉沉声说道:“吃快一点,再不走就迟到了。”
“你先走吧!”盛夏将嘴里的土司咽下去,淡淡的说。
“你不上班?”楚斯年的脸瞬时暗沉下来。
“……”
盛夏置若罔闻,喝了一口牛奶,依旧低头慢条斯理的吃土司。
“要不你先走吧,一会我送她吧!”顾筱微笑着说。
“你和她不是一路,送完她就迟到了。”楚斯年起身,穿上郁妈拿来的西装,对盛夏说:“我去发车,你马上出来!”
说完,便朝着门口走去,刚走到门外,就看见一辆黑色的路虎揽胜在门口停下来,楚斯年心想是谁一大早的找上门,就看见车门打开,东子从里面出来。
你先走吧……先走吧……
想到刚才盛夏让他先走这句话,楚斯年的俊脸立即如玄铁一般,咬牙切齿的喝问身后的郁妈:“上次我让你叮嘱保安,像他这种小痞子不能放进来,你去说了吗?”
难怪她今早没有悄悄溜走,难怪让他先走,原来就是在等小痞子来接她!
可笑的是,他早上起床还为她没有离开而心情舒畅,还以为昨天“我以后都不坐你的车”这句话,只是小女人使性子的气话而已。
“说了,我的确按照你的叮嘱说的。”郁妈连连解释道。
“那他怎么又进来了?”
“……”不知道。郁妈感到很冤。
楚斯年怒不可遏的掏出手机,准备给保安打打电话,身后却传来盛夏清透冰凉的嗓音——
“不用打了,我们马上就走!”
不待楚斯年回过身看她,她已经走到他的面前,微微欠了欠身子,语气透着淡淡的疏离:“叔叔,我就先走了。”
视线一直紧盯着盛夏纤瘦的背影,看着东子为她打开车门,她坐进去,车子缓缓启动,带着一丝决然扬长而去,楚斯年的心像是瞬间被切去了一块,疼痛之余,说不出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