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vip病房。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子漫洒在白色的病床上,楚斯年的俊脸稍稍恢复一丝血色,只可惜到现在依然昏迷不醒。
受伤的他除了闭着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这张俊脸依然散发出的魅力丝毫不减,反而因闭着眼添加了一丝柔和,以至于顾筱不在的时候,那些花痴的小护士争着抢着照顾他给他伤口换药。
陪护了一天一夜的顾筱,给楚斯年刮完胡子,搽拭干净俊容后,看他一时半会儿没有清晰的迹象,便离开医院,回家洗漱换身干净的衣服再来。
然而就在她走后没多久,楚斯年眼皮微微的颤动,从缝隙中适应着房间里的充足光线,而后缓缓的睁开眼睛,意识渐渐收敛,脑海中回想着昏迷前在牢房中所发生的一幕幕……
心脏蓦地一紧,恐慌的转过脸,视线准确搜寻到放在床头柜的手机,隐忍着胸口处剧烈的疼痛,伸手取过手机,点亮屏幕,上面显示的日期让他忘记了疼痛的伤口,一下子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他……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了!!!
震惊中,僵硬的手指从电话簿中快速的翻找出李局的手机号码,忙不迭的拨通——
“……”
听见手机接通,不等手机那端李局说话,楚斯年急切的开口,却发现嗓子想哑了一般根本发出一丝声来。
倒是电话那头,李局一看是楚斯年的手机号码,惊喜之余,谄媚的说道:“楚专员,您醒了,我正要像您汇报,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做了,刺伤您的何盛夏已经供认自己的杀人的罪行,被判处枪决,这会儿已经被押往郊区火葬场附近的刑场执行枪决了,您马上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哈哈哈……您看我调职的事……”
这会儿已经被押往郊区火葬场附近的刑场执行枪决了……
您马上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楚斯年额头的青筋直颤,深邃的黑眸迅速的笼罩了一层浓浓的恐惧,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密不透风的黑布,之后被一双无情的大手近乎凶残的扼住,害怕和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了整个心房……
“混、蛋!”
楚斯年撕心裂肺般冲着话筒艰难的嘶吼出两个字,然后怒不可遏的将手机狠狠的摔出去……
猩红的双眼似有泪光闪烁,快速的下床,由于昏迷了两天两夜身体的肌肉有些僵硬,一下子没站稳跌坐在地面上,他双手撑地,极尽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拔掉手上的针头,一股鲜红的血柱被针头带了出来,楚斯年哪里还顾得上疼痛,连鞋都没穿,径直穿着病号服冲出了病房……
黑色的悍马在公路上疾驰,和楚斯年人一样,散发着不容忽视的戾气,周围的车子见到他这种找死的开法,有胆怯给他让路。
一路上楚斯年不知闯过了多少红灯,自行的将周围的一切屏蔽掉,只有一个目的,希望在枪声响起之前,阻挡下来,告诉他们盛夏没有杀人,杀人的是楚铭扬……
他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知道当听到盛夏马上要被枪决的一瞬间,他的整个世界都黑暗了,他的内心本就已经煎熬了十八年,他不能为了救赎自己当年犯下的罪,让盛夏做他的牺牲品,这样他又会步入另一个没有止境的悔恨之中,他不想以后都生活在没日没夜痛不欲生的煎熬中,那样还不如让他直接去死好了。
这一刻才知道无声无息中盛夏似乎成了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她就是他的心脏,如果她死了,那么他的心就会停止跳动,没有心跳,那他生活在世上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只要盛夏平安无事的回到他的身边,不管楚铭扬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他都能接受,他愿意每天晚上承受父亲,铭扬的谴责,只要盛夏活着……
楚斯年握着方向盘的手不受控制的攥紧,再攥紧,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全身的肌肉紧绷到极致,以至于胸膛上的伤口沁出血来,湿透了绷带,染红了病号服……
终于来到了郊区火葬场旁边像是垃圾场一般的空地上,远远的望见一排警察背对着他站在距离他越有五十米远的地方,隔着间隙,看到他们面前那抹被警察押制着的纤瘦娇躯……
她……还活着……还活着……
楚斯年激动地热泪盈眶,心脏不但恢复了跳动,而且速度快的像是擂鼓一般,快速的打开车门,下车,朝着那抹如生命般重要的身影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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