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些什么呢——把事情弄得一团糟,也许使这孩子终身残疾。我真是好样儿的了,反倒去抱怨别人的行为。
但我还是继续责备他,说起话来毫无顾忌。
「我来这儿以后,」我接着说,「没过多久,就了解了这里的情形。这个可怜的、失去母亲的孩子挨饿。噢,我知道,在特定的间隔时间,她有肉汤、面包和黄油。但是除了**的饥饿之外,还有另外一种饥饿。她极其需要慈爱,这是她可能指望从一位家长那儿得到的,而且如你所见到的,她准备冒着生命危险去赢得。」
「利小姐,我求求你,请你平静下来,千万理智些。你是在对我说阿尔文那样做——」
但是我不让他说下去。「她那样做是为了你。她认为那样做会让你高兴。她已经练习了几个星期了。」
「原来这样。」他说。然后他从衣袋里取出手帕替我拭泪。「你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利小姐,」他几乎是温存地说道,「可是你的面颊上都是泪。」
我从他手里接过手帕,忿忿地擦去眼泪。
「这些都是气愤的眼泪。」我说。
「也是悲伤的眼泪。亲爱的利小姐,我认为你很爱阿尔文。」
「她是个孩子,」我说,「我的职责就是关照她。天知道,很少有别的人会这样做。」
「我明白,」他回答,「我一直以一种不可宽恕的态度对待她。」
「如果你是有感情的话,你怎么能……?你亲生的女儿!她失去了母亲,你难道不知道正是因为她妈妈的离世,她才需要特别的关怀么?」
这时他说了一句令人吃惊的话:「利小姐,你来这儿教了阿尔文,可是,我认为你还教了我不少。」
我惊愕地望着他,手里握着他的手帕,停在离我满是泪痕的脸几英寸远的地方,这时塞莱斯蒂尼·南斯洛克走了进来。
她带有几分惊讶地望着我,但是一瞬间。然后她嚷叫起来:「我听说出了一件什么可怕的事?」
「出了一个事故,塞莱斯特,」康南说,「阿尔文摔下来了。」
「噢,不!」塞莱斯蒂尼发出一声凄惨的喊叫,「什么……在哪里……」
「她在自己卧室里,」康南解释道,「彭杰利医生已给她的腿定了位。可怜的孩子,这时她睡着了。他给她吃了药,让她睡觉。几个钟头之后医生还要来的。」
「可是伤势严重到……?」
「他也说不准。不过以前我见过象这样的事故,我相信她会好的。」
我不知道他说这话到底是出自本意还是只不过为了安慰心烦意乱的塞莱斯蒂尼。我从感情上是很亲近她的,我认为,她是唯一真心实意怜爱阿尔文的人。
「可怜的利小姐心里十分难过,」康南说,「我猜想她认为是她的过错。我实在想让她放心,我根本不是这样看待的。」
我的过错!但是我教孩子骑马有什么过错?已经教了她,那参加赛马又有什么害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