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亻们所说的仅此而已,那也没有多大妨害。
我考虑,他们现在得多么小心谨慎啊。
我记得听菲利达说过,恋爱中的人们的行为就象驼鸟那样首尾不能相顾。它们把头埋进沙里,见不到任何人,于是就认为没有人见到它们。
但是,他们两个不是年轻、缺乏经验的恋人。
是的,我痛苦的思索着,他们显然饱经世故,对自己身边的人们,他们暸如指掌,会谨言慎行的。
那天上午,当我在林间时,我听到附近的马蹄声,然后听到特雷斯林夫人说:「康南!噢,康南!」
那么,他们会了面……离家这么近会面肯定是愚蠢的。
林中传来他们的交谈声。树木遮挡着我,但是他们的谈话还是断断续续地传进我的耳鼓。
「琳达!你不应当来的。」
「我知道……我明白……」她的声音低下去,我听不到其余的话了。
「送那封信……」那是康南的声音。他的声音我听起来要比她的清楚些,也许是因为我对他的声音太熟悉的缘故。「你的送信人会被一些仆人看见的。你知道,他们会说长道短的。」
「我晓得,但是——」
「这封信是什么时候来的?……」
「今天早晨,我只好马上把它拿来给你看。」
「这是第一封吗?」
「不,两天前就有一封了。这就是我非得见你不可的原因,康南,不管怎么……我害怕。」
「这是恶作剧,」他说,「别理会它,把它抛到脑后吧。」
「看看信吧,」她嚷道,「看看吧。」
一阵短暂的沉默,然后康南说:「我明白了。现在只有一件事可以做了……」
马匹开始挪动步子。一瞬间,他们就可能来到我所在的这块地方。我赶快从林中跑开了。
我心神不宁。
那天,康南离开了梅林山庄。
「被叫到彭赞斯去了,」波尔格雷太太对我说,「他说他也说不定在外面要呆多久。」
我怀疑他的突然离开与特雷斯林夫人那天上午在森林中给他带来令人不安的消息有关。
几天过去了。我和阿尔文恢复了上课,吉利也到书房里来了。
我在给阿尔文上课的时候,便给吉利布置一点作业,诸如让她试着在一盘沙里或石板上拼字,或是数算盘上的珠子。她对做这些作业挺安心,我相信,她与我在一起是快乐的,从我这里她得到一定的安慰,有安全感。她曾经信赖艾丽斯,现在把这种信赖转移到我身上了。
对于吉利也来上课,起初,阿尔文反对过。但是,我指出对那些不及我们幸运的人应该仁厚,终于我唤起了她的同情心,于是她让吉利呆在书房,尽管还有点不那么乐意。不过,我注意到她不时向那个孩子看上一眼,我肯定至少她对小吉利感兴趣了。
康南离家一个星期了,这是寒冷的二月的一个早晨,波尔格雷太太走进书房。见到她,我很惊讶,因为她很少来打断我们上课,她手里拿着两封信,我可以看出她很动。